秋道只覺眼前一黑,這是要把整個家搬空?
他正要說話,就見王纖云對著他不耐擺手:“你不是忙嗎?趕緊去忙吧,別在這礙事,我忙著呢?!?
秋道:“……”
生無可戀的他默默走了出去,站在院中看著藍藍的天空,這里明明是他的家,此刻他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良久他嘆了一口氣,沒明白事情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回到書房沒多久,就聽奴仆來報,說是康崢求見。
他皺眉,兒子雖和康崢之子康云來往密切,但自已和康崢卻沒太多來往。
沒思慮太久,就讓人把康崢請了進來。
康崢的面色看著不是太好:“見過秋大人?!?
秋道調(diào)整正好情緒:“快快請坐?!?
“不知找我有何事?”他直入主題。
康崢斟酌著道:“我兒收到你家秋郎君一封信,我兒,哎,他如今也想去豐州,所以我來問問情況。”
秋道差點扯掉自已的胡子,阿泰這個臭小子還給康云寫信了?
這是嫌事情鬧的不夠大?
如今雖說大皇子明面上不攔著泗州百姓到豐州,但心里如何想的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無奈道:“豐州的情況我也不甚清楚,說起來慚愧,這都是我兒自已鬧出來的。”
康云此時正在楓戈軒跟陳熙說話。
“陳兄你這就偏心了,秋兄不說我都不知他去了豐州,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跟說?!?
陳熙面上很無奈:“他之前確實來過我這邊問了不少事情,但他去豐州我真不知道?!?
說著他又嘆口氣:“你也知道,自從……唉,我已不常出門?!?
他對外說是在戈鳳拿貨的,跟瑾陽公主是純粹的生意關(guān)系,信不信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大皇子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在楓戈軒周圍都安排了暗衛(wèi)監(jiān)視他。
泗州的各官員貴族最會看人臉色,所以如今明面上他的生意少了很多。
不過,好貨總是有人欣賞的,特別是用慣了好東西,再用回之前的‘殘次品’就不適應(yīng)了。
就如大皇子,雖懷疑他,但還是用著楓戈軒的‘雪花紙’。
所以,暗地里他的生意并未變差,甚至擔心他某天被噶了,不少人還開始囤貨,搞的他不好意思又抬了一波價格。
康云作為和陳熙關(guān)系較好的人,自然很清楚如今楓戈軒明面的情況,明白陳熙的難處。
他嘆口氣:“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來了解一下豐州情況?!?
陳熙給他倒了一杯茶:“你如果想做糧食生意,我就不建議你去豐州了,那邊的糧食極其便宜。”
看康云臉色亮了,他又潑了一盆冷水:“你也別想把糧食往這邊倒騰,豐州禁止這樣做,抓到了極有可能被砍頭?!?
“還有,你也不能買到豐州的糧食,因為他們都是憑票購買的,基本是按量配給。”
康云還是第一次聽說憑票,很是好奇:“什么票?”
陳熙也不隱瞞,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最后才道:“所以如果你想做糧食生意,就別去了?!?
康云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問:“聽說豐州有高產(chǎn)糧種?”
陳熙一凜:“你聽誰說的?”
康云:“都在傳,消息是從盛家那邊傳出來的,他們不是正在種嗎?”
陳熙了然,想了想才說:“我已經(jīng)很久沒回戈鳳了,糧種的事真不太清楚?!?
這點康云是知道的,他也不揪著這個問題,而是問:“你說如果我到豐州買地,然后種高產(chǎn)糧種,然后運到泗州來賣怎么樣?”
陳熙愕然,好一會才說:“豐州的地不賣。”
這次輪到康云愕然了:“不賣,為何?”
陳熙笑笑:“不知,不過豐州的很多政策都和自古以來的都有些不同,如果你想去豐州發(fā)展,可以先到那邊了解情況后再決定?!?
當然是為了預(yù)防豐州出現(xiàn)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