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茂眼神微亮,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姜瑾是漢人,不管是她本意如何,此等大義之事她都得斟酌一二。
蛟花零卻是搖頭:“大單于,就怕瑾陽公主等不到糧食成熟就會攻城?!?
姜瑾的目的很簡單,在外襲擊比攻城要容易得多,所以她選擇不攻城。
但是如果他們的士兵一直不出城,等她完全掌控種糧區(qū),應(yīng)該也就到了攻城之時。
蛟康眼睛微瞇:“那就等她攻城時用百姓相威脅?!?
蛟花零無奈嘆氣,姜瑾豈是那么容易被威脅的?
不過他什么也沒說,因為他知道,大單于這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他斟酌道:“大單于,不如把青吳青古等縣的存糧先運到定陽?”
雖然存糧不多,聊勝于無吧。
蛟康點頭:“可,給守城士兵留下口糧即可?!?
南武國元洲。
韓衡昏昏沉沉洗了一把冷水,總算讓自已清醒一些。
他疾步進了和寧殿:“可是張愛卿那邊有消息傳來?”
左榮面色不太好看:“是,陛下您看看。”
他把紙條雙手奉上。
內(nèi)寺接過,恭敬的放到韓衡的案前。
韓衡微瞇著眼睛拿起紙條看了起來,須臾他才不可置信的道:“只打國戰(zhàn)?瑾陽公主竟想要我整個南武國?”
這話說的左榮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們南武國如今也就只剩下兩郡了。
他無奈道:“陛下,此事需得盡快拿主意,汀江郡已完全失守,溧丹已陳兵徽山郡邊界,我們南奉危矣?!?
韓衡自然知道南奉危,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幾天大量吸食五石散了,實在是清醒的時候他怕呀。
只有吸食五石散后他才能暫時忘記煩惱,得到片刻安寧和快樂。
楊觀跟著道:“徽山郡已有不少人逃亡北望郡,靠近硯國的邊界地區(qū)更是有不少人逃亡硯國。”
韓衡面色難看,倒沒罵這些百姓吃里扒外,因為求生是人的本能。
他環(huán)視眾人一圈:“諸位說說此事該當(dāng)如何?”
楊觀提議道:“臣以為,可往北望郡遷都?!?
武將張豹蹙眉:“如果陛下此時逃了,徽山郡只會失守的更快?!?
孔將離點頭:“不錯,再者,就算我們退往北望郡,北望郡就能守的住嗎?到時我們又該往哪退?”
楊觀冷哼:“你們的意思是同意硯國瑾陽公主的條件,將我們南武國雙手奉上?”
孔將離看了他一眼:“那你覺得我們?nèi)佳硣?,南武國就能保住??
楊觀一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孔將離繼續(xù)道:“我是武將,愿以身殉國,但百姓無辜,與其讓百姓死在溧丹的鐵騎之下,不如給他們一條活路。”
楊觀眉頭皺起:“你就如此確定瑾陽公主能給我們的百姓活路?”
孔將離嘆了一口氣:“再如何,也好過溧丹?!?
他看向韓衡:“陛下,嘉虞國的夏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他這般屈辱的活著,您愿意嗎?”
韓衡打了個冷戰(zhàn),盡量保持帝王的尊嚴(yán):“孤,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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