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相當?shù)筱@,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除非是真的有所懷疑,大肆徹查,挪動床鋪才能看到。
    其次就是躺在床上,并且是躺在正位這一頭,才有可能發(fā)現(xiàn)。
    這個血指印很完整,顏色也深,藏在靠里面的地方,不像是無意中蹭上去的,更像是特意留下的記號。
    這根房梁挺粗的,從外面看不到有任何鑿過的痕跡,應該是一個存在很久的暗格。
    打開這個暗格的機關在哪里呢?
    外面有看守的人員,我總不能跳起來到處摸到處找,太容易暴露了。
    這么隱秘的存在,機關應該不會設計得如此無腦。
    所以……機關大概率應該就在床的周圍。
    這樣想著,我就死馬當作活馬醫(yī),躺在床上這兒摸摸那兒看看,最終我竟真的從床頭拐角處的旮旯里,發(fā)現(xiàn)了一點淡淡的血跡。
    我頓時激動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探進去,剛想摸索著按下去,房門忽然被推開,嚇了我一跳,趕緊悄悄地整理好床鋪,蜷縮著身體裝睡。
    “起來,主子要見你?!?
    來人是一天三頓給我送飯的女人,長得很高,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那種好身材,一看就是練家子。
    我磨磨蹭蹭地爬起來,一邊穿鞋子一邊不高興地咒罵:“鳳獻秋又犯什么病,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干什么!小心猝死!”
    女人根本不搭理我的話,她冷漠得像一個只會聽從指令的機器,任務是來帶我去鳳獻秋那兒,其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鳳獻秋住的地方,就在鳳主宮殿的另一側,房間格局僅次于我的那間。
    我被領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鳳獻秋一臉冷漠的坐在書桌旁,書桌上鋪著一張紙,他手里握著一支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巫靈就站在他的身側,眼觀鼻鼻觀心。
    我一進去就環(huán)視四周,觀察布局,做到心中有數(shù)。
    直到我的視線定格在了鳳獻秋手中握著的那支鋼筆上,身體猛地一僵。
    我認識這支鋼筆。
    當初有個叫孫來丁的小姑娘拿了這支鋼筆來當,她奶奶活著的時候,拿著這支鋼筆到處請人寫狀紙告她的子女,死后還不消停。
    后來我收了這支鋼筆,又請金無涯改造了一番,將它變成了一件詭器,賣給了一個女律師,女律師不久后便聲名鵲起,只可惜她有些貪得無厭,沒有按照詭器的使用規(guī)則來,最終被反噬。
    之后,這支鋼筆流落何方,我便不知道了。
    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會在鳳獻秋這兒再見到它。
    它不知道被什么人又改造過了,筆身與筆帽上都被鑲嵌了東西,沒有改變鋼筆本身的特質(zhì),所以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他想用這支鋼筆干什么?
    我警惕地看著鳳獻秋。
    鳳獻秋只是掃了一眼女人,女人忽然出手,直接將我按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剛想反擊,鳳獻秋開口了。
    他慢慢地轉(zhuǎn)著鋼筆,眼神都沒有看向我,更像是在自自語:“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有來生,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我會選擇出生在一個怎樣的家庭里?”
    嗯?
    怎么忽然就聊到-->>來生的話題了?
    鳳獻秋這是在織夢和娥蠱的雙重折磨下,有了厭世和輕生的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