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輝和趙行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基本上都是趙行舟問一句,宋玉輝說一句,他既不炫耀自己的前半生過的多么的風光無限,也不悲戚自己現(xiàn)在不知生死的處境。
就像是這次考古工作給了他一個新的感悟。
時間緩緩的流逝,篝火也慢慢的縮小了自己的火焰,火星在寒風中打著旋發(fā)出‘噼啪’的聲音,聊的差不多了,眾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帳篷中休息了,興奮而又疲憊的狀態(tài),讓不少人沾到枕頭沒幾分鐘就睡著了。
近一點的帳篷里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只有負責值守的幾人裹著厚重的軍大衣,圍著尚存的火堆,目光時不時瞟向不遠處那個裝著公雞的鐵籠。
趙行舟和梁景玉分為上半夜和下半夜,其余人是三人一組,輪值兩個小時。
看到篝火有些要熄滅了,趙行舟起身去填了一些枯樹枝進去,‘噼啪’聲中原本已經(jīng)萎靡的火焰重新有了生機,竄起來驅(qū)趕掉了周圍的寒冷,也驅(qū)散了黑暗。
填完樹枝之后趙行舟抽出一支煙,走到旁邊的越野車前,一手撐在車頭的位置,輕輕一躍,人就坐在了車頂上,煙霧隨著風飄進了深夜里,他有些想程曉初了,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的,只有衛(wèi)星電話能打出去,他只給程曉初打了一個電話,這次任務結(jié)束之后一定回去好好的陪陪他。
指尖夾著的煙只剩下一小截兒了,他沒抽多少,基本上都讓風給抽了。
他的目光越過營地,落在地下古城入口的方向,那里被帆布臨時遮蓋著,在月光下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梁景玉伸著懶腰從帳篷里面鉆出來,聲音還帶著剛剛睡醒的沙啞,走到趙行舟的旁邊說道:“你去休息吧?!?
趙行舟看了看時間。
“你怎么醒這么早?我還不困,你可以接著睡?!?
梁景玉抽出一支煙咬在嘴里點燃。
“睡夠了,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你趕緊進去休息吧,估計再有幾天的時間咱們就能回去了。”
隨后想到了什么,吸了一口煙,語氣含糊的說:“你說那黑水到底是什么來頭?雞都養(yǎng)了大半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趙行舟將煙頭按滅。
“沒動靜不代表沒事,那東西氣味詭異,密度也不正常,那股腥臭味和之前流出地下河的黑水是一個味道,但是明顯與那黑水有些區(qū)別,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的,而且,月之精華的事情咱們還沒有解開謎團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腕表的指針在寂靜中悄然滑動,時針和分針指向十二點的位置。
趙行舟晃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說道:“我先去睡覺了,有事喊我?!?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刺耳的雞鳴突然劃破夜空,打破了營地的寧靜!
那聲音不再是尋常公雞的啼鳴,而是帶著一種野獸般的暴戾,嘶啞又尖銳,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卻又拼盡全力發(fā)出的嘶吼。
守夜的幾人瞬間繃緊了神經(jīng),紛紛抄起身邊的手電筒,朝著趙行舟和梁景玉聚了過來。
“怎么回事?”
“什么聲音?”
“嚇死我了!”
……
現(xiàn)在考古隊的眾人都形成了一個潛意識,無論遇到什么危險,或者是詭異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是湊到趙行舟和梁景玉的所以很扁。
“怎么回事?!”梁景玉猛地站起身,綁腿上插著的匕首已經(jīng)抽出握在了手中。
趙行舟也迅速反應過來,手電光束精準地落在鐵籠上,那聲音就是從關(guān)著公雞的鐵籠中傳出來的。
他們快速跑到了關(guān)著公雞的鐵籠子旁邊,然而手電光束之下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只原本體型尋常的公雞,此刻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它的羽毛根根豎了起來,像是一柄柄鋒利的匕首,而原本鮮紅的雞冠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紫黑色,脖頸處的肌肉虬結(jié)凸起,原本瘦弱的翅膀膨脹得如同鷹翼一般,爪子尖銳如鐵鉤,深深嵌入鐵籠的鐵絲間隙中。
守夜的一個年輕隊員驚聲喊道:“它在變大!”
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恐懼。
公雞的眼睛此刻變得通紅,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像是要滲出血來,它瘋狂地撞擊著鐵籠,每一次撞擊都讓堅固的鐵龍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撞破。
它的嘴不斷開合著,發(fā)出‘咯咯’的低吼,涎水混合著某種液體從嘴角滴落,落在地上發(fā)出‘滋滋’的輕響,地面上的沙礫竟然被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