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柄神劍皆如同黃褐色的天柱,立在池瑤的神境世界中,神焰熊熊,數(shù)之不盡的陣法銘紋,在劍體上閃爍。半年過去,六合一劍驚神陣終于完成。白卿兒站在六劍下方,英姿勃發(fā),曼妙無雙,道:“張若塵,只差最后一筆了!”張若塵略顯猶豫,雙手?jǐn)傞_。“嘩!”太極圓圈從玄胎中擴(kuò)散出來,圓圈上,只有生命規(guī)則和死亡規(guī)則在流動,沒有劍道規(guī)則。“劍道切記猶豫!你張若塵連三品劍道圣意都能修煉出來,還怕控制不了一座六合一劍驚神陣?”白卿兒道。張若塵眼中猶豫消失,收取太極圓圈,身形騰飛起來,懸浮在六劍之間。雙手手腕,各破開一道血口。神血從體內(nèi)逸散出來,化為密密麻麻的血絲,形成陣紋,烙印到六劍之上。“轟!”剎那間,六劍上的陣法銘紋交織在一起,結(jié)為一體,形成一座圓形陣盤。陣盤中,萬劍齊飛?!笆?!”張若塵右手舉過頭頂,六柄神劍合而為一,飛入進(jìn)掌心?!斑赀辍钡穆曇繇懫穑瑥埲魤m的右臂變成赤金色,神火和劍紋密布。半晌后,才收斂回去,恢復(fù)如初。池瑤走了過去,道:“剛才在猶豫什么呢?你莫非以為,體內(nèi)沒有劍道規(guī)則,就無法用劍?”張若塵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有七柄魄劍在身,無需再有六合一劍驚神陣。此陣,若是給你,應(yīng)該可以發(fā)揮出更強(qiáng)的威力?!背噩幯壑懈‖F(xiàn)出感動之色,露出少女般的嬌憨之態(tài),柔聲道:“天下間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般,視六柄神劍如無物之人。后面為何又改變了想法?”張若塵道:“我想知道,沒有規(guī)則的劍道,是什么樣子?!薄皼]有規(guī)則的劍道?”白卿兒和池瑤皆是露出茫然的神色。張若塵道:“劍道切忌猶豫,更忌束縛。沒有了規(guī)則,也就沒有了束縛,沒有了招式,沒有了破綻。只有那股劍意!”“劍就是一,每一劍都是一。”“我想知道,有規(guī)則的劍道,和沒有規(guī)則的劍道,到底哪一條路才是最強(qiáng)的?”張若塵耳邊隱隱響起萬千劍鳴。這些劍鳴,來自宇宙各方!遠(yuǎn)處,血暾婢吶喲笊袂馴皇繕癯嬋惺紗“來了!”張若塵生出感應(yīng),率先沖出池瑤的神境世界。白卿兒和池瑤相繼跟隨而出,分立他的左右,望向灰蒙蒙的死亡霧氣,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的神力波動急速而來。沒過多久,對方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他們,速度放緩?;异F中,一位長著鷹頭的妖族神靈走出來,嘴里發(fā)出尖銳笑聲:“沒想到,你們也闖到了此處,太好了!”張若塵觀察了鸞鷹真君片刻,道:“此處危險(xiǎn)至極,你居然還笑得出來?”“為何笑不出來?”鸞鷹真君身上流動金屬光澤,羽毛如劍刃,道:“你們?nèi)齻€新神,個個身上都有至寶,血肉神魂對本君而更是天大的補(bǔ)品。遇到你們
,就是上蒼對本君的恩賜。”池瑤眼中露出一道不屑之色,上位神的氣息波動逸散出去。鸞鷹真君一雙鷹眼頓時凝住,以難以置信的神色,盯向池瑤,道:“你破境到了上位神?”“現(xiàn)在你還敢口出狂嗎?”池瑤道。鸞鷹真君向身后看了看,眼神掙扎,突然做出了一個讓三人驚詫的舉動。他單膝跪到地上,道:“池瑤女皇修成《三十三重天》,今后必然傲視寰宇,成為二十諸天之一。鸞鷹愿為女皇坐騎,以贖昔日之罪?!睆埲魤m本是想要用鸞鷹真君,試六合一劍驚神陣的威力,哪里想到他堂堂上位神,慫得如此之快?池瑤道:“你和血暾婢皇且恢畢胍愿杜剩趺湊餉純煬透謀淞酥饕??←[鷹真君道:“若女皇還是中位神,鸞鷹自然還是有一些想法。但,女皇已是達(dá)到上位神境界,鸞鷹再與女皇作對,與找死有什么區(qū)別?”“你還可以逃??!你一個妖神界的上位神,做我一個新神的坐騎,也不怕傳出去被天庭諸神笑話?”池瑤道。鸞鷹真君一口鮮血,咳了出來。再也繃不住,他虛弱的道:“實(shí)不相瞞,若是能逃,鸞鷹剛才已經(jīng)燃燒神血逃走。但,先前的強(qiáng)勢,都是裝出來的,只想嚇退你們而已?!睆埲魤m早就看出他傷得很重。鸞鷹真君繼續(xù)道:“而且,你們堵死了我的前路,后面又兇險(xiǎn)至極,我根本逃無可逃。做坐騎贖罪,是我唯一的生路。況且以女皇的天資和根基,將來必成二十諸天之一,做一位天的坐騎,不算丟臉,是一種榮耀?!睆埲魤m道:“你說后面兇險(xiǎn)至極,有什么兇險(xiǎn)?”鸞鷹真君眼中浮現(xiàn)出驚恐萬分的神情,像是在回憶什么恐怖的事,道:“陌生的星空,黑色的神殿,通天的火柱,萬里高的尸神……總之,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一道悠遠(yuǎn)的呼吸聲,從灰霧中傳出。鸞鷹真君的身體顫抖,道:“你們聽到了吧,聽到了吧,不是我不想逃,我是根本不敢回去。寧愿做女皇的坐騎,也不愿逃回去。走,立即離開這里,這里是星桓天最可怕的禁地!”老尸鬼的氣息,變得更加清晰。張若塵也有一些頭皮發(fā)麻,問道:“你和血暾婢譴幽睦锝氳氐祝隹讜謔裁吹胤劍俊鸞鷹真君道:“那一日,我和血暾婢映齙諞簧衽嗆螅繳衩揮諧鍪鄭鬧械木逡庖簿拖!“我們左思右想,覺得雨辰山脈非比尋常,先是四甲血祖隕落,然后連彩衣神也去了那里。你張若塵和血絕戰(zhàn)神進(jìn)入雨虹山脈,也肯定有所圖謀?!薄八阅銈兙颓那倪M(jìn)入雨虹山脈探查,想要尋找大機(jī)緣?”張若塵笑道。鸞鷹真君道:“沒錯!修煉者欲要成為世間強(qiáng)者,也就絕對不能放過任何機(jī)緣。只要奪取到一次大的機(jī)緣,將來就肯定能夠沖擊到大神層次?!薄拔液脱真疚一之呺以付攀?其实峨H俏誦蘗叮俗囈菥丁n蟻嘈牛鸕納窳椋燦腥绱訟敕??!
池瑤道:“你倒是足夠真誠!”鸞鷹真君道:“女皇何等智慧,在你面前撒謊,耍手段,無疑是自絕生路。既然決定要?dú)w順,自然不敢有半分欺瞞?!薄澳銘{什么認(rèn)為,本皇會收你這只坐騎?你可知,血暾婢丫澇諼頤墻o??!背匱饋鸞鷹真君道:“血暾婢皇裥捌肭稚窕輳僥忝侵埃蘭憑鴕丫涑閃誦孜鎩1揪胨淙揮行┙磺椋共恢劣諼u穡肱飾??!“只要女皇收我做坐騎,我便帶你們?nèi)コ隹?。”池瑤看向張若塵,道:“要不你收了它?”鸞鷹真君道:“本君只臣服強(qiáng)者!張若塵武道修為已廢,不配做本君的主人,只有跟隨偉大的池瑤女皇,才有光明前途?!睆埲魤m聳了聳肩,道:“別人好歹是上位神,是有尊嚴(yán)的。你池瑤女皇乃是未來諸天,別人才會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緊接著,張若塵向池瑤傳音:“收服鸞鷹真君,很多事,你就不用親自出面了!鸞鷹真君顯然是被老尸鬼嚇破了膽,才會臣服得這么快。換做在別的地方,但凡有一絲脫身的機(jī)會,他都不可能給你跪下。”池瑤上前走去,探出一只光潔玉凝的手,道:“將你一半的神魂給我。”鸞鷹真君沒有猶豫,一團(tuán)神魂魂光,從頭頂飛出,落入池瑤手中。池瑤道:“從現(xiàn)在開始,無論相隔多遠(yuǎn),本皇都可以感知到你的一一行,更可以一念殺你?!薄胞[鷹明白!”鸞鷹真君化為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鸞,長著鷹的頭顱,向池瑤說道:“女皇,我們天庭的神靈,與張若塵還是要保持距離,否則后患無窮?!薄斑@是你該說的話嗎?”池瑤雙眼中涌出神光,將鸞鷹真君擊落到地上,嘴里發(fā)出一聲慘叫?!芭剩[鷹都是肺腑之,是為了你好,忠逆耳,但不可不聽?。 丙[鷹真君高聲道。張若塵走到池瑤身旁,笑道:“我有些后悔,讓你收他了!這家伙,完全是在挑撥離間?!薄皼]有挑撥!本君只知,你張若塵配不上女皇,最多只能做女皇的男寵。”鸞鷹真君依舊很強(qiáng)硬,仿佛已經(jīng)化身池瑤女皇座下的忠臣猛將?!芭洳慌涞蒙?,可不是你說了算?!睆埲魤m探手挽住池瑤纖細(xì)柔韌的玉腰,以行動告訴鸞鷹真君什么是事實(shí),道:“前面帶路吧!”“不!女皇你不能如此墮落,怎么可以讓張若塵這個廢人抱你,他不配。”鸞鷹真君情緒激憤,想要與張若塵一戰(zhàn)。池瑤是真的覺得,鸞鷹真君的話太多了一點(diǎn)。難道鳥人話都多?“封!”她手托神魂魂光,施展秘法,封住了鸞鷹真君的嘴。鸞鷹真君露出氣餒的神色,無力的揮動羽翼,在前面帶路,覺得自己沒有前途了,未來一片黑暗。主要是因?yàn)?,自己選擇了一位沒有前途的主人?,F(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張若塵突然停步,眼神一凝,道:“等一等,黑心魔主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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