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蘅“嗯”了一聲,提起茶壺為他斟茶。
孟太醫(yī)感慨道:“那年你父親被貶出京,我一路送他出城。你父親很有才干,我還說他到了地方上,攢點政績,肯定很快就又能回京了,不成想沒過幾年他便殉職了?!?
提起父親,甄玉蘅一陣傷感。
孟太醫(yī)看著甄玉蘅,眼里透著憐愛,“你一個人在謝家怕是過得也不容易吧?我聽說過,你和謝家那孩子未出生時,便由兩家祖父定下了娃娃親。你祖父在的時候,甄家也是門庭赫奕,可你祖父去世后,便大不如前。你父親又在朝中仕途不順,受人排擠”
甄玉蘅又何嘗不遺憾,在越州時,日子過得苦,母親就常常哀嘆,甄家原本是書香門第,她父親本該入閣登壇,不該草草死在任上,她們也本該錦衣玉食,不該蝸居在此。
孟太醫(yī)嘆氣道:“你父親這人就是太剛直了,不夠圓滑,當時朝堂黨爭激烈,你父親力求革新,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這才被以趙家為首保守派排擠出京。否則,他留在京,必然大有一番作為?!?
甄玉蘅微愣,她從來沒聽父親提過這些,母親不懂朝事,也沒跟她說過。
“我只知道父親是犯了錯被貶到越州的,不知道他是受人排擠。伯父的意思是,他是被趙家針對,才會被貶?”
“他跟趙家那一派政見不合,彼此一直都是針鋒相對。不過趙家勢力更強,胳膊擰不過大腿啊。唉,都是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甄玉蘅也唯有嘆氣。
兩派黨爭,有輸有贏,也怪不得誰。
甄玉蘅和孟太醫(yī)聊了很久,相談甚歡。
孟太醫(yī)是個親和寬厚的長輩,囑咐她保重身子,若是有麻煩盡管來找他。
甄玉蘅回到謝府時,心情很好,剛好碰上了正要出門的謝從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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