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軍看向夏黎的眼神更加愧疚,神色甚至還帶著幾分赧然,他保證道:“小妹,就算你不說,下回我也沒臉把小貝帶到你面前。
要不是咱們這兒到我那兒的火車一個星期才一趟,我肯定明天就帶著孩子回家,不給你添麻煩?!?
夏黎擺擺手,“這些就不用多說了,這些年下來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我沒有遷怒你和大嫂的意思。
但你們想要住招待所肯定不行?!?
夏紅軍皺眉,以為自家妹妹是覺得讓他們大老遠(yuǎn)的過來,讓他們出去住不太好,想要勸兩句。
夏黎就率先開口:“我在西南這邊得罪的人有點(diǎn)多。
大院里有陸定遠(yuǎn)他弟妹娘家人,也許還有特務(wù),大院兒外不但有特務(wù),還有毒販以及外國勢力。
我覺得你們要是出去住,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而都不太安全?!?
夏紅軍:……
夏大寶:……
夏紅軍臉上的表情差點(diǎn)沒直接裂開,心里面亂七八糟的,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想點(diǎn)什么好。
他妹這么厲害嗎?
在南島那邊待了10年,敵人多也就算了,這才在西南待多長時間???怎么就弄出來這么多敵人了?
這把人放出去誰能放心???
夏紅軍光是想到他爸跟他說,當(dāng)初剛回到聊城的時侯,他妹跑去砸人家委員會桌子,連狙擊槍都架上的事兒,也能想到自家妹妹到底得有多少折騰。
他嘆了口氣,“哥給你添麻煩了。
這幾天我肯定管住這孩子,不讓這孩子惹出是非來?!?
夏黎十分不給面子的撇撇嘴,“你估計管不住。
走吧?!?
幾人很快就回了夏黎家。
晚上,夏黎房間內(nèi),暖黃色的月色透過窗戶照進(jìn)屋子,撒在小海獺的搖床上,顯得屋子里溫暖又愜意。
夏黎胳膊彎折著搭在搖床上,腦袋枕著胳膊,一邊看著兒子的胖臉,一邊拿手戳著兒子越來越白嫩胖乎臉上的肉肉。
一懟一個小酒窩。
陸定遠(yuǎn)坐在搖椅旁邊的椅子上,照例用他那低沉的聲音給兒子念著《馬列著作選讀》。
夏黎眼瞅著兒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睜不開,最終合上眼睛淺淺入睡,小聲對陸定遠(yuǎn)道:“還行,這小家伙膽子大,沒被嚇到,就這么直接睡著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陸定遠(yuǎn)手里的那本書太過于催眠,她都不愛聽,孩子聽了怎么可能不想睡覺?
陸定遠(yuǎn)合上手里的書,也微微向前傾身,胳膊搭在搖床的另外一邊,靜靜的看著兒子的睡顏。
“孩子打娘胎里就練出來膽子了,一般小事估計都嚇不到?!?
夏黎:“我覺得你在蛐蛐我?!?
陸定遠(yuǎn)輕笑一聲,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沒有?!?
夏黎翻了個白眼,“你不笑那一聲我就信了。
你兒子這脾氣完全就是隨了你,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戳800下都未必能吐出來兩個字兒?!?
也就是這兩年他們兩個結(jié)婚了,這家伙的話才多一點(diǎn)。
之前他倆上下級那會兒除了思想不合干仗,基本上連一句廢話都沒有。
陸定遠(yuǎn)對媳婦的揶揄不以為意,抬手給兒子掖了掖下巴處的被子,語氣里甚至帶了幾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