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煥然連忙保證,“要真有什么事,我肯定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秦書記點了點頭,不再深究,轉(zhuǎn)向何凱,“何凱,準備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哦,好的書記!”何凱立刻應(yīng)道。
    楊煥然也識趣地借機告辭,“秦書記,那您忙,我也得回省委了,梁書記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說完,便快步離開了辦公室,背影略顯匆忙。
    秦書記沒再多,轉(zhuǎn)身徑直向樓下走去,臉色比平時更加嚴肅。
    何凱默默跟在他身后,心里琢磨著楊煥然此來的真實目的,以及秦書記此刻異常嚴肅的態(tài)度。
    上了車,黑色的轎車平穩(wěn)地駛出紀委大院。
    車內(nèi)氣氛沉默了片刻,秦書記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楊煥然剛才,都跟你聊了什么?”
    何凱如實回答,“他說就是路過,隨便聊兩句,主要是說您要調(diào)走了,還有……關(guān)于我去省委辦公廳的事?!?
    “嗯?!?
    秦書記應(yīng)了一聲,目光看著前方,忽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知道楊煥然為什么會被安排下放任職嗎?”
    何凱愣了一下,謹慎地回答,“書記,這個……我不太清楚。”
    秦書記并沒有直接解答,而是話鋒一轉(zhuǎn),語重心長地說,“何凱,為領(lǐng)導(dǎo)服務(wù),是一門很深的學(xué)問,有些事情,可以講,可以議論,但有些事情,必須爛在肚子里,對誰都不能講,這一點,你在我身邊這段時間,做得一直不錯,我很滿意。”
    何凱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恭敬地應(yīng)道,“書記,我記住了?!?
    秦書記繼續(xù)點撥,像是在做最后的交代,“就拿辦公廳主任這個空缺來說,我知道,不止一個人找過你打探消息,旁敲側(cè)擊,你能始終守口如瓶,不透露絲毫我的態(tài)度,這就是你最大的優(yōu)點之一!嘴巴嚴,是秘書的第一要務(wù)?!?
    “書記,我懂了,一定謹記您的教誨?!焙蝿P鄭重地點頭。
    “每個領(lǐng)導(dǎo),風格都不一樣。”
    秦書記的聲音放緩了些,帶著一絲回顧的意味,“比如我,喜歡讓你們這些身邊的年輕人開動腦筋,聽聽你們對一件事的看法,這既是在鍛煉你們,也是在印證我自己的想法是否周全?!?
    “書記,您的良苦用心讓我受益匪淺?。 ?
    秦書記點了點頭,“但這可能也無形中讓你養(yǎng)成了敢于思考、甚至敢于提出不同意見的習慣,記住,有時候這是大忌。”
    他頓了頓,轉(zhuǎn)過頭,目光深邃地看著何凱,語氣變得格外嚴肅,“記住,這種習慣,在某些場合是優(yōu)點,在另一些場合,則可能成為致命的缺點,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做,分寸的把握,存乎一心,需要你自己去細細體會?!?
    何凱心中凜然,知道秦書記這是在關(guān)鍵節(jié)點上,對他進行最后一次,也是最深刻的一次提點和警告。
    他用力點頭,聲音堅定,“書記,您的話,我明白了!我一定時刻警醒,把握好分寸!”
    就在這時,車子緩緩?fù)O隆?
    何凱下意識地望向窗外,當他看清眼前的建筑和門口威嚴的標識時,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
    省城第一看守所!
    因為王文東也涉嫌刑事犯罪,所以才被關(guān)在了這里。
    秦書記為什么要帶他來這個地方?
    難道秦書記要親自訊問王文東,這怎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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