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立刻翻身下炕,
取出連弩,打開保險,壓低了聲音對何秀蘭說道:
“媽,你們別出聲,我去看看!”
他走到院門口,
沒有出聲詢問,而是湊到門縫邊,瞇起一只眼,朝外看去。
月光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人影正站在他家門口,正不斷的拍打著大門。
是村里的傻子,二柱!
此刻的二柱,和平時那個只知道傻笑的憨-->>子判若兩人。
他臉上、脖子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猙獰可怖。
他的嘴里,正發(fā)出“嗚嗚啦啦”的怪叫,一只手死命地捶打著大門,另一只手則拼命地指著村外的某個方向,神情焦急到了極點,仿佛在傳遞著什么萬分緊急的訊號。
丁浩心里一沉。
二柱雖然傻,但從不惹是生非,更不會半夜三更發(fā)瘋一樣來砸別人家的大門。
他這副模樣,分明是遇到了什么急事,又說不清楚,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求救。
“媽,你們在屋里鎖好門,別出來!”
丁浩低聲吩咐了一句,隨后猛地拉開了院門的門栓。
“吱呀——”
門一開,二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踉蹌著就想往里沖,嘴里發(fā)出更加急切的“啊啊”聲。
丁浩一把扶住他,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他這才看清,二柱額角上有一塊青紫的腫塊,還在往外滲著血,混著泥土,糊了半邊臉。
“二柱,慢點說,出什么事了?”丁浩的聲音沉穩(wěn),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二柱抓著丁浩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
他另一只手胡亂地比劃著,一會兒做出一個騎車的動作,一會兒又指著村東頭的方向,最后又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腦袋,臉上滿是憤怒和焦急。
騎車?
村東頭?
丁浩的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臉色驟變。
白小雅的自行車!
整個村子,只有這一輛自行車!
村東頭,那是出村去鎮(zhèn)上的路!
“是有人偷小雅的自行車?”丁浩的聲音冷了下來。
二柱聽懂了,頭點得像搗蒜一樣,嘴里的“啊啊”聲更大了,還用手指了指兩個人影的模樣,又做了一個推搡的動作。
丁浩全明白了。
肯定是有人想偷車,被晚上出來溜達的二柱撞見了,二柱想攔,結(jié)果被那兩個賊給打了!
能干出這種下三濫事情的,除了鄭二蛋和趙老三那兩個玩意兒,他想不出別人!
一股火氣“噌”地一下從丁浩心底竄到了天靈蓋。
偷東西偷到他頭上來了,還敢打人!
“媽,我出去一趟,你們看好家!”
丁浩沖屋里喊了一聲,不等何秀蘭回應,轉(zhuǎn)身就沖進了夜色里。
火狐如一道紅色的閃電,無聲無息地跟了上去。
“小浩,你小心點??!”何秀蘭擔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丁浩顧不上那么多,他順著村東頭的土路,邁開雙腿,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的箭,飛速追了下去。
雪地泥濘難行,但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鄭二蛋和趙老三根本不會騎自行車,只能一前一后地推著,車輪在雪地上留下兩道清晰又歪歪扭扭的痕跡。
這簡直就是最好的路標。
丁浩沿著車轍印,跑了大概十幾分鐘,遠遠地,就看到了前方雪地里兩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那兩人正推著一輛自行車,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挪,有好幾次車把一歪,差點連人帶車摔進旁邊的溝里。
“他媽的,這破玩意兒怎么這么難推!”鄭二蛋喘著粗氣,咒罵道。
“別廢話了,趕緊走!別被丁浩那小子追上來,咱們都得完蛋!”趙老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一想到丁浩白天拖著那頭巨型野豬回村時的場景,他就覺得兩腿發(fā)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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