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對簡洐舟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會輕易放過她的人。
畢竟六年前她的離開,他都能記仇到現(xiàn)在。
而現(xiàn)在,這一個月近乎死寂的平靜,反而透著一股山雨欲來的詭異。
許久不曾出現(xiàn)的不安,再次涌上心頭。
“媽媽,你怎么了?”
熙熙察覺到了她情緒的變化。
沈念安壓下心頭的波瀾,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媽媽沒事,簡叔叔那邊,確實是工作太忙了。”
可能是當晚想過簡洐舟,沒想到夢里就夢到了他。
他出現(xiàn)了,然后掐著她脖子,說要讓她付出代價。
她在夢里拼命掙扎,直到驚醒過來,那種窒息感才消失。
“呼……”
她滿頭汗水的坐起身,瞥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快八點了。
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是睡過頭,白天也沒什么精神。
她揉了揉發(fā)脹的太陽穴,心里的不安越發(fā)加深,總覺得剛剛那個夢,在預示著什么。
整個上午,她都感覺頭昏沉沉的,胃里也隱隱有些不舒服。
中午,霍老夫人午休了,她一個人在偏廳收拾東西。突然,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毫無預兆地涌上喉嚨。
她臉色一變,捂住嘴,踉蹌著沖進最近的衛(wèi)生間,對著洗手池劇烈地干嘔起來。
胃里翻江倒海,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一陣陣酸水涌上喉嚨,燒灼得難受。
好一會兒,那陣惡心感才勉強壓了下去。
沈念安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里閃過一絲茫然。
怎么會突然干嘔呢?
還有這幾天的昏昏欲睡。
再一算上次的例假時間,已經(jīng)推遲了很久。
不會是……
一個猜測從心底冒出。
她懷孕了!
“不,不會的?!?
她拼命搖頭,她的生理期一向不準,推遲十天半個月是常有的事。
但就算她給自己找借口,依舊無法撫平內(nèi)心的不安。
她懊惱地錘了下自己的腦袋,酒店那晚之后,她一直處于巨大的精神壓力中,根本就忘了吃藥這件事。
不行,必須確認!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走出衛(wèi)生間,她找到霍老夫人,“老夫人,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下午想請個假,去醫(yī)院看看?!?
霍老夫人看她臉色確實很差,關(guān)切地點頭:“快去吧,身體要緊?!?
沈念安快速離開了霍家,打車去了醫(yī)院。
掛號,排隊,然后坐在婦科診室外的椅上等待。
周圍坐著形形色色的女人,或期待,或焦慮。
終于輪到她,診室里,戴著口罩的中年女醫(yī)生例行公事地詢問癥狀。
“最近總是很累,睡不醒,今天中午還干嘔……”沈念安如實說道。
醫(yī)生頭也沒抬,在病歷上寫著什么,語氣平淡:“上次月經(jīng)什么時候來的?”
沈念安報出了一個日期,隨即又補充道:“醫(yī)生,我一直生理期都不太準的,經(jīng)常推遲。”
醫(yī)生停下了筆,抬眼看了看她,說:“先去抽個血吧,排除一下早孕反應?!彼⑺⒌亻_好單子遞過來。
沈念安接過單子,腳步虛浮地走向抽血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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