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那我一個筑基小修,我過去了,又能怎么幫你呢?”
卞南風(fēng)立刻道,“你的空間能令人隱匿身形,只要你帶我潛出陣法范圍,我就能啟動陣盤,離開此界?!?
云知知沒有接話。
她的空間確有隱匿之能,可她初來青禹界,人生地不熟,一點不想卷入紛爭,更不愿得罪此界大能。
正欲回絕。
卞南風(fēng)卻又急急開口,“你若愿救,我可帶你前往其他世界,并教你如何繞過各界的傳送大殿,不必繳納任何通行費(fèi)用。如何?”
云知知卻輕輕搖頭。
“這條件打動不了我。云上真人已答應(yīng)將各界的陣盤免費(fèi)供我使用,并為我開放所有傳送通道。你的籌碼,對我而……”
不等云知知說完。
卞南風(fēng)失聲打斷,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說服他?!你……你騙我的吧?”
云知知輕輕一笑,那笑意里透著幾分氣定神閑的從容,“卞道友,對你來說不可能,于我而……沒什么不可能!你還是……想想別的籌碼吧?!?
卞南風(fēng)久久沒有語,仿佛被云知知的話語攝住了心神。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澀聲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你究竟……是怎么說服他的?”
云知知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回道,“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像是被這句話刺中,卞南風(fēng)的聲音驟然沉了下來,帶著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威脅,“我若死了,你在流云界可就一個客人都沒有了?!?
云知知反而笑出了聲,語氣輕快得近乎故意,“那正好啊,我可以自已去流云界,慢慢挑個順眼的?!?
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卞南風(fēng)在她眼里,并不順眼。
通訊另一端沉默了下去,只有隱約加重的呼吸聲傳來,顯然卞南風(fēng)被這句話氣得不輕。
半晌,卞南風(fēng)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重新開口時,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割舍的沉重,“我……可以將我卞家的秘術(shù)賣給你?!?
“得了吧你!”云知知的回應(yīng)又快又利,帶著毫不掩飾的嗤笑,“都到這般田地了,還說什么‘賣’?實話告訴你,白送我都不要!誰稀罕你那燙手的秘術(shù)呀?不要——不要!”
眼看此路不通,卞南風(fēng)的語氣里終于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焦灼,“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云知知冷笑一聲,終于圖窮匕見,“把我之前給你的那500萬靈石的天材地寶,原原本本地還回來?!?
卞南風(fēng)聽到這話,瞬間恍然——原來癥結(jié)在此。
云知知始終對他當(dāng)初以五百萬高價,售賣陣盤之事耿耿于懷,如今不過是借機(jī)發(fā)難,想找回場子。
他到底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慣了的,能屈能伸的本事早已刻入骨髓。
念頭一轉(zhuǎn),語氣立刻放軟,甚至帶上幾分刻意的愧意。
“云掌柜,先前是我處事不周,我在這里鄭重向你賠個不是。那五百萬的天材地寶,我何嘗不想盡數(shù)歸還?只是……這些時日亡命天涯,早已消耗了大半。眼下能拿出來的……”
云知知一聽這起頭,就知道后面跟著的定是推諉之詞,當(dāng)即不耐煩地打斷,“就是說沒有唄?”
不等卞南風(fēng)再辯解。
她已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算了,卞道友。你的事,我實在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作勢就要切斷通訊。
“等等——!”
卞南風(fēng)的聲音陡然拔高,那一聲呼喊幾乎破音,透出一種走投無路的驚惶與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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