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內(nèi),空氣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在鷹子明與云知知之間,驚疑不定地來回逡巡。
他們誰也沒看清,這看似僅有筑基修為的女子,剛才,究竟用了何種匪夷所思的手段,將鷹子明“封印”在原地!
明明沒有靈力的爆發(fā),沒有咒訣符文的閃現(xiàn),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能量漣漪都未曾蕩起,鷹子明就那么突兀地、詭異地被定在了原地,如同琥珀中的蟲豸。
不少之前心頭閃過貪念、甚至暗中蓄力的修士,此刻背后悄然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們心中暗自慶幸,甚至生出一絲后怕——幸好!幸好方才按捺住了沖動,沒有真的出手搶奪。
否則,此刻如砧板上魚肉般任人宰割的,恐怕就是自已了!
這女修……
哪里是什么待宰的肥羊,分明是深不見底的幽潭!
一時間,大堂內(nèi)噤若寒蟬,看向云知知的眼神,已從最初的覬覦、輕視,徹底轉(zhuǎn)變?yōu)榧蓱?、驚懼與難以說的探究。
云知知見眾人都老實了。
好半晌,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平德業(yè),唇角微揚,“呵呵~云上真人??!”
“哎呀,你家這位仆人,也太沒規(guī)矩了!我太阿劍,他喊一百靈石,我都替你臊得慌。他是怎么好意思喊出口的喲~!嘖嘖嘖……你得多帶他長長見識才行!”
仆人?
鷹子明聞,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
屈辱與憤怒的火焰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偏偏身體僵硬,連最輕微的反駁都無法做出,只能死死地盯著云知知,恨意滔天。
平德業(yè)聞,臉上露出古怪之色。
其實,此刻,他心中非但沒有惱怒,反而掠過一絲暗爽?
鷹家這小祖宗橫行無忌慣了,今日終于踢到鐵板!有人能煞煞他的威風(fēng),于公于私,倒也不算壞事。
平德業(yè)面上不表露分毫,干咳一聲,正了正神色,對云知知鄭重其事地介紹道,“云姑娘誤會了。這位,并非在下仆人。他乃是萬流天工盟,鷹闕鷹長老的嫡孫,鷹子明公子?!?
他側(cè)身,又示意身旁另一位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青年,“這位,則是我昭天盟盟主——燕立人燕盟主的公子,燕信然?!?
“哦~~~”云知知恍然地拉長了調(diào)子,“原來是流云界來的……大人物?。∈Ь?,失敬?!?
聽到這話。
眾人心中暗暗猜測:云知知知曉了這兩人身份,總該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雙手奉上太阿劍,以求和解了吧?
不過,這兩位紈绔,怕是不會同意和解!
就連平德業(yè)和姜星津,也這般想著,暗自思忖:此事該如何轉(zhuǎn)圜收場。
而鷹子明與燕信然,在聽到云知知那句“大人物”時,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下頜微微揚起,臉上重新浮現(xiàn)出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慢。
他們已在心中預(yù)演——待這女子誠惶誠恐地道歉后,該如何狠狠敲打她一番,再將那柄太阿劍“合理”收入囊中。
然而,云知知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潑在了所有人臉上。
只聽她認真道,“所以,三千萬的價格是有些低了吧?根本配不上二位的身份呀!”
“這樣吧,此太阿劍,二位如果有興趣,就五千萬吧!”
眾人,“……???!?。?!”
平德業(yè)與姜星津一時怔在當(dāng)場。
這價錢怎么反倒?jié)q了?
鷹子明氣得滿面通紅,脖頸青筋暴起,卻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被“針對”的燕信然,此刻更是怒火中燒,當(dāng)即揚聲斥道,“簡直欺人太甚!”
他抬手直指云知知,語帶威脅,“你可知,這青禹界的歸云集,乃是我流云界昭天盟所轄之地?你在此經(jīng)營,竟還敢向我等收錢,你活得不耐煩了?信不信,我隨時能讓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