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鋒利的劍刃,我認為劍鞘比劍本身還要寶貴。”達克烏斯看著凱爾特風格劍鞘的時候,普伊爾說道。
“戰(zhàn)爭只是手段,和平才是目的?”達克烏斯饒有興致地問道。
“是的,我的朋友,好戰(zhàn)的領(lǐng)主丟失了劍鞘,會為統(tǒng)治的終結(jié)埋下種子?!逼找翣柲邱薨櫟哪樕下冻鲆桓迸d奮的表情,一副你懂我的樣子。
達克烏斯笑著附和著普伊爾,他把劍鞘取了下來,他在劍刃與手柄的連接處看到了古圣佐加的印記,佐加,一位代表石靈、力量賜予者和仲裁者的古圣。如果沒錯的話,這把劍應該是當時流傳下來的,作為統(tǒng)治和裁決的象征。
具體的情況普伊爾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把劍是一代代流傳下來的,作為統(tǒng)治這里的象征。
奇怪的是達克烏斯在劍柄上看到一個可以用食指觸碰的按鈕,不過他沒有貿(mào)然去觸碰,而是把劍還給了普伊爾。
中午過后,普伊爾準備了數(shù)艘船。
達克烏斯皺著眉頭研究著這些船,在他看來這些船看著很怪,船是平底的,吃水很淺,不像是能在河流上航行的船只,看著更像是一艘駁船。但既然存在就有一定的合理性,如果在沼澤地里使用這種船似乎就能說的通了。
一些土著拿起長竿,開始把船推入遠離湖心島的水中。柵欄上,婦女們靜靜地看著,幾個孩子在向他們的父親或是爺爺揮手告別。遠處有風笛手吹奏著一首哀歌,進行著并不愉快的告別。
“看來大家很期待這次旅行,大家看起來都是那么的高興。”達克烏斯揶揄地說道。
“穿越這片大沼澤的旅程絕非容易,有許多奇怪的危險,沼澤惡魔、怪物還有行尸走肉,各種各樣的詛咒遍布在這片土地上,誰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或是否能再次見到我們的家?”普伊爾嘆息地說道。
“那泥峰?”達克烏斯一臉狐疑地看著普伊爾問道,他發(fā)現(xiàn)昨天的信息似乎與今天的情況對不上路?
“我的朋友,西南邊的泥峰是一片死亡之地,沒人會選擇去那里的?!?
達克烏斯搞懂了,雖然奧比恩島到處都是沼澤,但土著們把沼澤分成了幾個級別。
“村子里的青壯都不在,你還是留在村子里吧,再說這幾艘船……”達克烏斯說到最后指了指他的身后,又是冷蜥、又是戰(zhàn)車、又是器械輜重,還有烏泱泱的三百號人,靠這艘?guī)讞l船?似乎有點開玩笑了。
“可是?”普伊爾遲疑地說道。
“讓你孫女帶著我們就行,她是德魯伊,再說她不正好要去先知身邊學習嗎?”
“可是她……可是……”
“就當做她的一次試練和磨礪了,她身上有命運的絲線,她遲早要面對的。我的朋友,我向你保證,我會保護好她的。如果沼澤惡魔出現(xiàn),就把它們交給我,它們會嘗嘗我劍刃的鋒利?!边_克烏斯看著普伊爾鄭重地說道。
“好吧……我的朋友?!?
“對了,那幾匹馬幫我照顧好,如果我們很久沒有回來,記得去我們登陸的地方看看我們的船。”達克烏斯說完就轉(zhuǎn)身了,對著還站在那里的普伊爾揮了揮手。
與之前先搞出來的軍團不同,這群艾德雷澤的信徒們無論吃住還是戰(zhàn)斗,都是三三一伙,拿著各自趁手的長兵短劍和弩弓戒備著,今天的情況,或者是說這片沼澤里的情況與昨天大為不同,霧氣限制了他們的視野。無論是強制改信的,還是原本就信的他們都知道自己抱上了大腿,他們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消失在這片迷霧中,好在脖子上的項鏈也不會讓他們迷失方向。
走在最前面的是卡利恩的馴獸師隊伍,接受站在戰(zhàn)車上的瑪赫指引。
沼澤是一個由渾濁的水和不穩(wěn)定的土地組成的巨大迷宮,雖然沒有遭遇到什么怪物,但跟在后面的達克烏斯感覺隊伍一直在原地繞圈,每當岔路口的時候瑪赫都會左顧右盼,然后選擇一條道路。
每隔半個小時隊伍都會停下來清點人數(shù),好在沒有誰走著走著突然消失不見了。雖然達克烏斯感覺一直在繞,但他知道實際上沒有,瑪赫指引的道路是正確的,冷蜥時而踩在泥土中,時而踩在沼澤水面下搭建的堤道上,戰(zhàn)車的車輪也會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他還沒有魯莽到讓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指引隊伍,隊伍里還有幾個保險閘。
除了大只佬抱怨它的大腿上沾滿絲滑泥土的嘶吼聲,達克烏斯還聽到鳥兒的叫聲、動物的咆哮聲、遠處有大東西進入水中時偷偷濺起的水花聲。
空氣潮濕,充滿腐爛的味道。
這片沼澤讓達克烏斯想起了克拉卡隆德的平民街道,空氣中彌漫著同樣的被遺棄和寒冷的陰郁氣氛,還有一種眼前事物正在發(fā)生變化的感覺。他能感覺到古老的力量在這片土地上攪動,他呼吸的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魔法之風。他可以看到周圍扭曲的樹木從渾濁的水中升起,樹木看起來險惡而丑陋,更像是扭曲的邪惡巨人而不是植物。
東西沿著樹枝爬行,突然掉在了達克烏斯所站立的車板上,并開始在車板上滑行。起初他以為這是一條蛇,但后來他意識到東西是分節(jié)的,而且像昆蟲?
一支鋸齒短匕劃破空氣,扎在了昆蟲的還在蠕動的軀體上,很快昆蟲沒了動靜。
達克烏斯沒有貿(mào)然拿起來,而是扶著戰(zhàn)車的圍欄半蹲下來觀察著,昆蟲看起來像一只巨大的千足蟲,但昆蟲的下巴巨大且像螞蟻。
“樹棲蟲,幸虧沒咬到你,我曾經(jīng)看到一個人被咬過。在他接受治療之前,他的手臂已經(jīng)因毒液而腫脹、變黑、潰爛。我們不得不對他截肢,但他還是死了。一些真者和德魯伊會收集樹棲蟲的毒液,并少量使用毒液帶來的幻象,不過我認為那樣是瘋狂的。”在前面指路的瑪赫聽到后面有動靜后轉(zhuǎn)過頭,看著達克烏斯手里匕首穿著的昆蟲說道。
“有趣?!笨坡迥醽喺f道。
達克烏斯看向他的姐姐,他知道他的姐姐又……因為他的姐姐眼睛明亮,充滿好奇,他搖了搖頭把鋸齒匕首遞了過去。
“我以前從未見過這么大的。”科洛尼亞從馬鞍中拿出一個罐子,小心而又靈巧的用鋸齒匕首切開昆蟲的頭部,露出毒囊,把毒囊放進罐子中,接著她把鋸齒匕首遞回給吉納維芙后,看著露絲契亞昆蟲專家雷恩說道,“這里的物種很明顯與露絲契亞的不一樣?!?
“是的?!崩锥骰貞?。
隨后這倆學者就交流了起來,偶爾貝洛達也會參上幾句,畢竟她在暮光之塔的時候也從事著對露絲契亞的研究。
達克烏斯無奈的搖了搖頭,并沒有參與到這項討論中,他在聆聽著周圍迷霧的聲音,鳥兒的歌聲低沉且缺乏音樂性。有時候,有什么巨大的、有翅膀的東西在頭頂上拍打著叫著。發(fā)光的蟲子從水中出現(xiàn),像迷失的靈魂一樣在隊伍周圍旋轉(zhuǎn)。
與露絲契亞大陸不同的是,這里有一種奇怪而令人恐懼的美感。
“我們到了。”
隨著瑪赫話音的落下,達克烏斯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他感覺自己似乎又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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