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陽光穿過薄霧,顯得有些朦朧。
隊伍在這處不知名的遺跡中待上五天后再次出發(fā)了,有了收獲后達克烏斯感覺就連這附近酸臭的空氣嘗起來也更加香甜了,他能看到沼澤地里有一絲奇異的美麗。
巨大的花朵在懸掛在頭頂樹枝的長藤上綻放,百合花漂浮在河道的巨大墊地上。就連堵塞水道、阻礙通行的雜草也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麻醉氣味。
貝洛達沉浸在她所看到的一切之中,她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會走過這條路了,她想把這一切牢牢地記在記憶里。這些天的經歷是她完全沒有接觸過的,荷斯白塔的圖書館中也不曾有過,她想充分利用這一切的價值。她看著光滑樹枝上的爬山虎和看起來邪惡的花朵,她的三角眼很敏銳,能夠發(fā)現(xiàn)潛伏的千足蟲和有毒的蜘蛛,以及停在樹葉上閃閃發(fā)光的寶石眼蜻蜓,她可以看到魚兒的影子和銀色形狀的東西在附近黑暗的沼澤中游動。
或許這只是對前幾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的回應,貝洛達對遇到對魔法有如此抵抗的生物感到震驚。毫無疑問,古圣們留下了守護者用來對付入侵者,而在她身前所謂的古圣使者就是入侵古圣遺跡的入侵者。這讓不得不思考這一切的本質,她的理論并不純粹是她的猜測。
某些隱藏的書籍暗示古圣已經離開了守護者,那些守護者已經被混沌污染了。數(shù)千年來暴露在混沌能量中是否有可能改變了它們?是的,貝洛達認為是這樣的。無論古圣如何調整祂們的造物,守護者一樣有可能被污染?;煦缒芰勘扰で巧镔|更容易扭曲生物,她認為,假以時日,同樣的事情也可能發(fā)生在精靈身上。畢竟,奧蘇安的引路石比星球上幾乎任何其他地方都要密集,魔法之風也更集中。
也許?改變已經發(fā)生了……也許杜魯奇和奧蘇安之間的分裂根源于一個簡單的身體原因?又或許,阿蘇爾也發(fā)生了改變?也許幾千年來杜魯奇與阿蘇爾都發(fā)生了變化?當然,在某些方面確實如此。奧蘇安現(xiàn)在出生的阿蘇爾越來越少了,以至于阿蘇爾女性在懷孕之前和之后都需要到伊莎的神龕前祈禱,感謝和贊美賜予她們健康的嬰兒。還有其他變化嗎?貝洛達看著身前的古圣使者思考著。
貝洛達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本性陰暗面的誘惑在牽引著她,許久之前她曾不止一次的思考過,也許她可以安排一次到訪納迦羅斯的訪問,也許知識可以交換?她幾乎要嘲笑自己的愚蠢行為,或許她能從對納迦羅斯的訪問中獲得的唯一知識就是對杜魯奇折磨者給她造成的痛苦進行深入了解,那是一條永遠封閉的道路。
但現(xiàn)在一切變得不一樣了,化身成古圣使者的杜魯奇沒有對貝洛達進行身體上的折磨,但卻折磨了她的精神,讓她更加的痛苦,讓她有家不能回,讓她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奧蘇安的叛徒,但好在她還可以與她的家人和朋友進行聯(lián)系。她的內心很亂,她拿著新獲得的法杖,看著遠處對著自己與精靈一族的未來感到茫然,或許答案就在古圣的使者身上?
休息,前進,隊伍一路向北行進,走在最前面的瑪赫逐漸陷入了沉默。
在達克烏斯看來瑪赫似乎表現(xiàn)的很緊張,好像離開沼澤對他的影響與對瑪赫的影響截然相反,東張西望的瑪赫就像城里的人突然躲進樹林里一樣,變得茫然無措。他沒有認為瑪赫正在把隊伍引向死亡之地,因為這會隊伍已經從沼澤里走出來了。他感覺瑪赫更像是離開了熟悉的土地,前往或多或少未知的地方,這種感覺正在影響瑪赫。
“你似乎很緊張。”
“我們現(xiàn)在還在波雷尼部落的領土,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我描述不出來,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生活在一個可怕的時代。”
“或許你該告訴我關于你的土地的一些事,這樣也許能找到不好預感的原因?”達克烏斯不置可否地說道。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波雷尼部落?”達克烏斯說的時候對著他的兄弟揮了揮手示意過來聽。
隨后瑪赫開始講述關于這片土地的知識和故事,達克烏斯了解到奧比恩島的土著分為高地和低地民,以部落的方式分部,南部最遠的住在沼澤里,中部穴居在平原的地洞和帳篷里,北部的則生活在山洞里。這些部落都是有關聯(lián)的,指近親結婚,雖然她說的有些含糊,但達克烏斯搞懂了。
總的來說巴掌大的奧比恩島上分布著三個氏族部落。
瑪赫的村莊就屬于波雷尼部落領地的最西端,其部落領地核心在奧比恩島南部的平原上,占據著島上最大的歐甘石環(huán)。該部落的戰(zhàn)豬特別有名,戰(zhàn)豬的體型長得比舊世界的豬還要大……根據她的描述和比劃,達克烏斯認為獸人的戰(zhàn)豬根本無法與其相比,無論是兇悍程度還是體型噸位,就跟三德子的虎王遇到空心面的cv33似的。
酋長叫什么瓦奧里克斯,達克烏斯沒有理會,他與瑪赫和普伊爾這對爺孫打交道是因為他要找到島上能說的上話的真者,他對結識什么部落酋長毫無興趣,他不喜歡喝酒,更不喜歡和這些土著打交道,交朋友?等他再來的時候估計他的朋友已經不在人世了,不是兒子就是孫子,搞不好家族和部落都沒了。
與其和酋長交朋友,達克烏斯還不如化身德魯伊與維奧里克斯交朋友,維奧里克斯肩負著保護歐甘石環(huán)的重任是波雷尼部落最偉大、最大、最有活力的戰(zhàn)豬。真者也不知道這只戰(zhàn)豬活了多久,其歷史應該可以追溯到古圣還在的時候,正所謂人沒了豬還在。
“它平常吃東西嗎?”達克烏斯問了一個核心的問題。
“不吃?我記得它只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會進食?!?
達克烏斯懂了……
貝萊尼部落位于島的西邊,南邊與泥峰和波雷尼部落接壤,東邊與野獸峰接壤。以戰(zhàn)車和山堡防御工事出名,守護獸就沒有隔壁的戰(zhàn)豬那么離譜了,就是兩只正常體型的巨牡鹿,拉著一臺能承載四人的巨型四輪青銅戰(zhàn)車。
名叫瓦亞的女酋長會揮著巨大而燃燒的諸天之矛投入戰(zhàn)斗,據說這是古圣賜予的禮物,有著天空之神和火之神的青睞的標志,旨在團結奧比恩的人民并讓其變得強大。
達克烏斯就當聽個樂子,沒興趣去了解,在他看來搞不好那個什么諸天之矛也是類似手電筒的尊神武器。
圖萊尼部落位于島北邊的山區(qū),平常會騎馬和巨鷹在山區(qū)巡邏,監(jiān)視敵人的動向。該部落的酋長巴杜格也是女的,騎著一只叫安達塔的巨鷹,揮舞著長矛和弓箭作戰(zhàn)。
有趣的是島上最大的定居點圓頂帽子,位于圖萊尼部落,那里的土著在擠滿了山洞后,開始沿著山體搭建簡陋的小屋和帳篷。并且那里也是貿易中心,三個部落的人類通常會趕來以物易物交換肉類和毛皮,或換取工具和武器。
在獸人沒來之前,奧比恩島沉浸在所謂的黃金時代中。
獸人是在幾個世紀前抵達的,起初數(shù)量很少,但繁殖得很快,到處蜂擁而至,在真者們的帶領下奧比恩的部落聯(lián)合了起來,將獸人趕到了北方偏遠山谷的古老廢墟中。偶爾需要發(fā)生戰(zhàn)爭才能將他們囚禁在那里,現(xiàn)在他們似乎又開始繁殖,有什么東西把他們從北方的山區(qū)趕到了中部的平原上,甚至深入了南方的大沼澤中。
“獸人?全是都是綠色的獸人?”達克烏斯確認道。
“是的,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很多人都在山上目擊到綠皮。隨著黑暗的到來,有什么東西攪動了他們,并嚴重激怒了他們。天氣變得更糟了,獸人離開了他們的堡壘,戰(zhàn)爭在這片土地上騷動起來。奧拉克爾說,是那股黑暗造成的,有邪惡的法師降臨到了這片土地上?!爆敽沼行n心忡忡地說道。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綠皮這玩意一直都很邪門,他的尋思是假尋思,綠皮的尋思是真尋思,俺尋思俺們能穿過這片迷霧,然后就穿過了……『大肚王』咕嚕不就是在瑪麗恩堡附近建了一堆破船,然后穿越了伊瑞斯王國外圍的漂移群島登陸的嘛,航海技術直超杜魯奇。
“你腰上掛著的斧子是哪來的?”
“諾斯卡人,他們偶爾會來島上抓捕我們充當奴隸?!?
雖然瑪赫是一位沒有受過教育的土著,來自一片巨大沼澤中的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但達克烏斯相信瑪赫的話,可能是因為瑪赫的名字和是真者的緣故。再說諾斯卡與奧比恩這么進,那些北佬中還有航海專家,一艘長船能走遍世界,進迷霧也不是什么難事。
“對于外界,你有什么知道的嗎?”達克烏斯又饒有興致地問道。
“巴托尼亞,一個傳奇,那些故事是由遭遇海難的水手帶來的,作為交換你可以講一講外面的故事嗎?”
“巴托尼亞?確實是一個傳奇,一片由女神播撒光輝的騎士國度。”
隨后達克烏斯開始給瑪赫講起來了外界,比如舊世界、奧蘇安,還有露絲契亞和納迦羅斯,甚至還有星球另一邊的神秘東方。
隨著達克烏斯的講述,風也多了幾分寒冷。雨停了,霧散了。沼澤落在了隊伍的身后,就連蚊蟲叮咬似乎也暫時不那么令人煩躁了。他抬頭看著開闊的天空,群山若隱若現(xiàn),頭頂上,一只巨鷹張開翅膀迎風,懶洋洋地掃視著下方的大地尋找獵物。一系列低矮、貧瘠的山麓,一直延伸到白雪皚皚的巨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