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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312.我不是諧神

然而,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失去控制陷入崩潰,巨龍的憤怒將集中在殘酷之牙的擁有者身上。在達克烏斯看來,這個殘酷之牙更像是一種詛咒,而不是一種祝福。

回憶還在涌入瑪洛克的腦海,他被弱小生物奴役了數(shù)個世界后,終于找到了機會。他在注意到弱小生物注意力被分散的同時,調(diào)整著飛行的軌跡,弱小生物在奴役他的時候,他也在尋找辦法突破限制,他知道他如果試圖對抗弱小生物,那個該死的精靈就會立刻知道。所以他非常的謹(jǐn)慎,他知道自己不能讓自己的主人陷入危險,但同樣的規(guī)則并不一定適用自己。

在弱小生物被分散注意的時候,瑪洛克開始逐漸轉(zhuǎn)向,從海面飛向陸地。一支弩箭向他射來,他的瞳孔能看到巨大的箭矢頭部刻有符文,但為了自由,他還是徑直撞上了會對造成巨大傷害的符文,在撞擊的那一刻,他偏轉(zhuǎn)了身體符文讓箭矢劃過他的身軀,劃過固定弱小生物鞍座的綁帶。箭矢在他的鱗片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滾燙的鮮血從傷口處噴涌而出,從天空灑向地面,他痛苦地咆哮著。

瑪洛克聽到背上弱小生物發(fā)出的尖叫聲,他知道弱小生物也受傷了,這是奴役的副作用。盡管弱小生物很頑強,但與他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當(dāng)弱小生物因劇烈的痛苦而變得虛弱時,他抓住了機會。他從天空向海面急速俯沖的同時,還在做著滾筒運動,在狂風(fēng)和重力的猛烈推動下,被弩箭劃破的鞍座徹底斷裂,弱小生物直接從鞍座上甩了出去,向拋物線一樣在天空中滑落。

擺脫束縛的瑪洛克沒有逃走,而是追上了弱小生物,他強大的爪子抓住了弱小生物,就像獵鷹撲向鴿子一樣。他的爪子避開了弱小生物的堅固盔甲,尖銳的爪子像手術(shù)刀一樣劃過弱小生物的脖子,掛在弱小生物脖子上的殘酷之牙被他劃掉了,在他的注視下掉落著。

終于擺脫束縛的瑪洛克用充斥著惡毒的瞳孔看著他爪子中奴役他數(shù)個世際的精靈,憤怒讓他握緊了爪子,但他并沒有馬上殺死弱小生物,飛向弱小生物負責(zé)保護的船隊,在弱小生物無助地目光中,他噴吐的火焰在船只上爆發(fā),擠滿了數(shù)百名精靈的船只瞬間爆炸,數(shù)百名精靈被烈焰吞噬,斜帆變成了熾熱的裹尸布,甲板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墳場,那些靠在甲板邊緣的精靈連跳進大海的機會都沒有。

瑪洛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隨后又看了一眼弱小生物,在弱小生物那哀求的目光下,他怒吼著攻擊了第二艘船,然后又攻擊了第三艘船。當(dāng)他接近第四艘船時,他注意到爪子里的弱小生物不再發(fā)出尖叫聲,他怒視著弱小生物的尸體,感覺自己并沒有報復(fù)的快感,于是他將弱小生物扔到第四艘船的甲板上,他的力道之大,至于弱小生物的尸體被彈到了海面上,最終沉入了海浪中。

喜悅充斥著瑪洛克,他終于擺脫奴役了,他發(fā)出勝利的咆哮聲后,在下方精靈驚恐地注視調(diào)整飛向向南方飛去,被奴役長達數(shù)個世紀(jì)的他想迫切的尋找一個沒有精靈和矮人的孤獨之地,在那里他可以睡覺和沉思。

如今的瑪洛克又醒來了,他那巨大的頭顱向后仰去,嘴巴張開發(fā)出仇恨和厭惡的嘶嘶聲。通過殘酷之牙的連接,他認出了對面的存在是的一個精靈,但現(xiàn)在這個精靈不像之前的精靈那么弱小,他能感覺到這個精靈的靈魂在熊熊燃燒著,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和絢爛,連之前他在那矮人要塞中看到的寶藏都無法與之比較。

憤怒的瑪洛克發(fā)出威脅性地嘶嘶聲,他在對抗著,他不想再被第二次奴役了,他能感受對方的強大,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他的靈魂最深處升起,他對抗著內(nèi)心的恐懼,他再也不愿意被奴役,不愿再受制于他人。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一種沉重的預(yù)感讓他憤怒地嘶吼。

巨大的龍翼揮動,空氣中彌漫著灼熱的氣息?,斅蹇说碾p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他再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傀儡。他的咆哮如同狂風(fēng)呼嘯,如同是一種對命運的抗?fàn)?,是對束縛的最后反抗。這一刻,他的憤怒如同一簇烈火,燃燒著他堅定的決心。

在場的精靈們意識到了什么,與殘酷之牙連接的巨龍還活著,之前的傳說和歷史照應(yīng)進了現(xiàn)實。但他們無法表達些什么,更無法做些什么,他們知道此刻的達克烏斯在對抗著什么,同時復(fù)雜的心情不斷的在他們的心中翻涌著。在杜魯奇?zhèn)兛磥?,達克烏斯有足夠的能力控制那只巨龍。而艾尼爾們則露出了復(fù)雜的目光,他們同樣認為高貴、強大的達克烏斯能控制巨龍,畢竟他們在達克烏斯見識到了很多,但……

一種無力感涌上了貝洛達的心頭,醒來之后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的她有一種難以述說的無力感,她感覺自己的命運被達克烏斯打破了,就真的像達克烏斯說所的樣,命運征服者,她的命運也被達克烏斯征服了。她正在向一個未知的方向滑落,但具有學(xué)識和豐富認知的她根本無法辨別,這種未知到底是所謂的好還是壞,是光芒還是黑暗。

茫然的貝洛達感覺到復(fù)雜,復(fù)雜到達克烏斯做的事情根本無法用正常的認知去判斷,就像那些同時會出現(xiàn)在一起的卡達伊神和塞薩拉依神一樣,她不再去思考,她知道自己無法去做些什么,到了最后她干脆用手捂住了臉,等待著最后的結(jié)果。

此刻的達克烏斯還在集中著注意力,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幻象,他看到了躁動無比的巨龍,就像塔爾·利塔內(nèi)爾圖書館中所記載的那樣。

瑪洛克有著可怕的體型,每條腿都是像樹干一樣粗的柱體,鱗片覆蓋物下鼓起肌肉和力量。巨大的翅膀從肩膀上延伸出來,巨大的皮革織物像手指一樣伸展在骨頭結(jié)構(gòu)上。同時,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其中有兩處很明顯,一處像是被閃電擊打過,而另一處則一條可怕的劃痕。

達克烏斯舉起了手中緊握的殘酷之牙,當(dāng)他向空心的新月形吹氣時,熱浪和光波從他的身體中涌動,古老的神器中升起一種奇怪而幽靈般的旋律。他身邊的精靈和樹林中圍觀的精靈著迷地看著舉起殘酷之牙的他,癡迷聽著他吹出的音調(diào)。他沒有去關(guān)注那些精靈的表現(xiàn),他還在吹著,越吹越深,越吹越有力。

當(dāng)達克烏斯這樣做的時候,他身上沸騰的熱浪也隨之增加,以至于他身邊的同伴們在低聲的驚呼中后退,他的頭發(fā)和衣服開始流淌著火焰,就像他身上散發(fā)的火焰被點燃了,然而,這并非紫藍或純白,而是一種近似虛無的金色,如同啁哳的流變之沙般璀璨奪目。

就像同伴們認知的那樣,達克烏斯具有強大的意志力,不然他也不能在空間的時候自己復(fù)活自己。他持續(xù)吹拂,金池中微薄的力量凝聚在他的身上,來自靈魂的烈焰宛如生命的火花一般在他周圍閃爍。在這一瞬間,他身上散發(fā)著一種神秘而強大的能量,仿佛他正在借助宇宙之力進行某種超自然的儀式。他的存在在這片金色的火海中顯得崇高而神秘,讓精靈們不禁為之傾倒。

達克烏斯不知道儀式,他作為一只杜魯奇也不會唱什么卡勒多獨有的龍歌,但他在不知不覺間吹響了殘酷之牙,仿佛他知道儀式一樣,知道如何讓殘酷之牙發(fā)揮出正確的用法。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莽了,并且也越來越自信了。這也是他知道打開圓筒后會發(fā)生什么,還會選擇打開的原因,他的好奇和自信戰(zhàn)勝了其他的情緒。

瑪洛克可能早就消失在時代中了,當(dāng)然瑪洛克可能還活著,并活在活在注定屬于達克烏斯的時代中,但他不懼怕瑪洛克,他戰(zhàn)勝過無數(shù)的妖魔怪物,經(jīng)歷過種種困難,直面過奸奇,他這一生如履薄冰,然而他堅信他能走到對岸,因為他學(xué)不會認命,因為他是命運的征服者!他會斬破命運的枷鎖!

吹著吹著,突然變音了,因為達克烏斯笑了出來。吹著吹著,突然場景變了,他感覺此刻的自己真的出現(xiàn)在了瑪洛克的身前。

瑪洛克低下了頭,震驚的看著眼前的輪廓,那輪廓是如此的渺小,那輪廓是如此的強大,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他凝視著這一抹強大的影子,一時竟然不敢揮動利爪去拍擊這神秘的輪廓。他能感覺到周圍因為輪廓的到來變得再次寂靜,金光不斷的閃爍著,達克烏斯的倒影通過儀式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這倒影既是真實的存在,又仿佛是另一個維度的扭曲投影。

瞳孔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的瑪洛克感覺那輪廓如同宇宙星辰,微小而強大,這一刻,他感受到自己與這位主宰者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而對方的強大超越了他的想象。這個出現(xiàn)在眼前的倒影,不僅是形象的映射,更是對他靈魂深處的一次觸及,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好家伙!這特么是八歲?”達克烏斯看到瑪洛克的全貌后暗自驚呼著,塔爾·利塔內(nèi)爾似乎不那么準(zhǔn)確,他眼中的瑪洛克遠遠要比記錄中的要大,很快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瑪洛克的體型在千百年中不斷的增長著,比復(fù)仇之戰(zhàn)時期更加龐大。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看瑪洛克的時候,瑪洛克也在看他,但瑪洛克的狀態(tài)似乎不對?不應(yīng)該是憤怒或是齜牙咧嘴向他示威,或是對他直接展開攻擊嗎?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達克烏斯刻板印象中的紅龍都是傲慢、自私和邪惡的。就像索里奧爾回憶錄中德勞肯說的那樣:我承認他們與我們有著某種關(guān)系,但也僅此而已。這些來自遙遠之地的龍不是我們的同類,他們是仇恨、貪婪和傲慢的,他們只關(guān)心自己,不關(guān)心任何事情,他們只考慮自己的傲慢。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可以被控制的原因,因為盡管他們有驕傲和力量,但他們每個個體都是完全孤獨的。

來自奧蘇安的德勞肯認為像瑪洛克這樣的生物是原始的、野蠻的。缺乏沉睡在龍脊山同類的內(nèi)省,以及超越自我的視角。他甚至還對索里奧爾舉了一個例子,奧蘇安的火龍與埃爾辛·阿爾文的紅龍比較起來就像精靈與荒野中人類野蠻人之間的差異。兩者在形式和形狀上有足夠的相似性,但這并不意味著是平等的或相似的。并且他也沒有興趣像這些紅龍展示什么,在他看來向盲人展示任何東西都是不可能的,不過看在索里奧爾的面子還是會稍微嘗試一下……

所以……說好的傲慢、原始和野蠻呢?盡管瑪洛克的身軀很恐怖,比達克烏斯在亞空間看到的巨龍還要大,但氣質(zhì)……說好的散發(fā)出一種陰森兇惡的可怕氣息呢?當(dāng)他凝視瑪洛克時,一座正處于噴發(fā)邊緣的沸騰火山又變成了死火山,而且還有一股諧味……難道……他也是邪神?諧神?身上帶有諧味光環(huán)?

驚恐中的瑪洛克抬起爪子,抗拒著達克烏斯的前進,但現(xiàn)在的他就像之前的他那樣,始終扇動利爪對著輪廓呼去。

達克烏斯向蜷縮在墻角的瑪洛克靠了過去,隨著他的推進,瑪洛克那蜷縮起來的巨大身軀正在不斷的向后推著,直到靠在墻壁上無處可退。他那近似虛無的手放在瑪洛克的爪子上,他想握個手示意友好什么的,結(jié)果揮空了。有些氣餒的他準(zhǔn)備張口說些什么,結(jié)果也是虛無的。無奈中的他只好搖著頭后退,找了一個合適的廣角欣賞著瑪洛克。

欣賞了片刻的達克烏斯對著瑪洛克友好的揮了揮手,隨后又吹響了殘酷之牙。他的靈魂為殘酷之牙提供了養(yǎng)料,他的輪廓消失在了瑪洛克的面前,他通過吹奏安撫了瑪洛克,加強了瑪洛克就在巢穴中待著的意愿,而不是飛過來找他。

“有意思,這東西哪來的?”重新返回現(xiàn)實的達克烏斯看著雷恩問道,回過神來的他感覺有些不對勁,仿佛冥冥之中有股……現(xiàn)在的他把好奇心轉(zhuǎn)移到殘酷之牙的來歷上。他不認為這個近似神器的東西會無緣無故地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其中或許有某種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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