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扭過來,大狗笑著抬眼與男人四目相對,眼神由笑變的不敢置信。
他側(cè)頭倒吸一口涼氣,眨了眨眼睛,又回過頭強(qiáng)裝鎮(zhèn)定。
可是一瞬間悲從心來,他嘴角抽抽,哆嗦的發(fā)出沙啞聲音:“傻。。傻胖?”
傻胖摘掉草帽手足無措愣在那?!按蠊犯?!”
“舅舅,他是誰?”小女孩走過來問傻胖。
屋里,一個女人出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
傻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鼻涕掛臉上的傻子,他如今高高大大,干干凈凈的。
“大狗哥,大狗哥!”傻胖有些激動。
他一下子撲過來緊緊抱住大狗。
大狗反而生氣的推開,他哭唧唧的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大狗哥,你咋啦?”傻胖跟著蹲下不明所以?!澳闵覛饬??”
大狗鼻涕眼淚“你個王八蛋,你個龜兒子,你這些年跑哪里去了,當(dāng)年一聲不吭的走了,害得我。。我。。找你多少年!我還以為你死了!”
“大狗哥,你起來!”傻胖一直拽著大狗,怕他在地上著涼。
小女孩撲到媽媽身上比劃問:“這個人好奇怪,他為什么打舅舅!”
小雨眼淚婆娑,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淚比劃:“這是舅舅的家人!”
大狗失態(tài)了,這幾年的苦楚一股腦的傾瀉,如今他再不發(fā)泄出來怕是要得病了。
兩人抱頭痛哭了很久才算相互扶著進(jìn)了家。
“我惹事了,怕你不喜歡我了!”傻胖嘀咕。
大狗點頭不再哭鬧,只是心疼的看著他。
傻胖當(dāng)初自已翻山越嶺,挨村挨戶找小雨,他渴了喝雨水餓了討飯卻始終都沒找到小雨。
最后快餓死了,是路過的赤腳醫(yī)生救了回去,他給傻胖調(diào)理了一年多才讓傻胖恢復(fù)神志。
也是在這個村里,傻胖遇到了小雨。
小雨當(dāng)時被接回去沒多久就有了身孕,本來想打掉,但是父母轉(zhuǎn)念考慮她是個啞巴又沒有男人,以后自已老死了怕她要受苦,索性就大膽留下來。
自已村子不能待了就換了一個村子。來到自然村成了外來戶。
前年小雨父母去世,剩下小雨和傻胖一起照顧孩子,三個人相依為命,有了傻胖村里人也不敢輕易欺負(fù)他們。
大狗進(jìn)了屋,這是兩間土坯房子,房子低矮簡陋,家徒四壁。
除了讓飯的灶炕,屋里沒有一件家具,可想過的多清貧。
炕上半截草席子,被子都是破舊的,孩子的唯一玩家就是半本掉了皮的小人書。
“跟哥走吧,到鎮(zhèn)上去生活!”大狗辭懇切。
大狗看傻胖,傻胖看著小雨,小雨像聽不懂一樣沒有反應(yīng)。
十聾九啞。
大狗對身邊的孩子說:“叔叔說你給媽媽翻譯好嗎?”
女孩點點頭。
大狗一看這個女孩長的跟劉家人一模一樣,心里明白個七八成。
“你對媽媽說,叔叔接你們到鎮(zhèn)上去住大房子,送你去上好學(xué)校!”
小女孩扭過頭一頓比劃,小雨眼含淚水也比劃。
“媽媽說,她啥也不會,沒錢付學(xué)費!”
“你說一切叔叔全部包了,啥都不要你們管,叔叔有大廠子,你媽媽和舅舅就到廠子里上班,你上最好的學(xué)校!”
小雨看到喜極而泣,背過身抹眼淚。
這些年她和傻胖勉強(qiáng)維持著家,孩子到了上學(xué)年齡都沒辦法送她去上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