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爹還打算帶著天龍回去,結(jié)果走到車站被攆回來。
“這老家都回不去了?”爹一臉的苦相。
“這非典挺嚴重的,都死人了,啥時侯疫情得到控制才能解封吧!”三妹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事,心里沒底。
爹在的日子,三妹又加重了開銷,她買了摩托車后剩下的錢日益減少。
三妹身上瘙癢,她不得已騎著摩托車去溫泉想泡澡,可是溫泉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哎,這啥時侯是個頭啊!”三妹敗興而歸心情郁悶。
二英過來幫著三妹搓背抹藥:“你這邊又起了,你最近忌嘴沒有啊!”
“我忌了呀!肯定是沒泡澡復發(fā)了!”三妹想到溫泉關(guān)門心里就懊惱。
“哎,你說說這日子過的人心惶惶的,啥時侯就能過去了,干個啥也不方便!聽說很多人都被集中隔離了!”二英邊擦邊念叨。
“不知道老家那邊咋樣了!爹也回不去,嫂子該著急了!”三妹想到這事忍不住的憤懣。
富家坡。
惠春一段時間沒見兒子心里想念,天天坐在家里罵付英爹。
“老不死的,一天天真能鬧騰,也不是把孩子帶哪里去了!”
三弟聽她罵的麻煩回懟:“還能帶哪里,不是去三妹那給孩子看病了?你要是帶的好孩子也不至于遭這罪!”
惠春一聽這話也來氣了:‘又不是我推的,還不是你喂的那只死羊頂?shù)?!?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吵。
三弟不耐煩起身背抄手出去。
“你去哪?吃飯呀還往外跑!”惠春從灶坑里起來大聲喊。
“我腦袋疼去小賣店買酒喝!”
惠春一聽三弟要喝酒,肝都顫,心里暗暗罵自已多嘴了。
三弟往外走,迎面碰到親家公正好過來,手里端著一個盆子,見到三弟笑臉盈盈:“嗨,親家,你猜這是啥?”
“啥?看你神神秘秘的!”三弟一臉好奇過來掀開蓋布。
“野兔!飛飛套的,我這剛煮好,咱倆喝它點兒?”親家公挑著眉。
“行啊,喝點兒就喝點兒!好久沒吃野味了我這正饞著呢!你先進屋我給你去買酒!”三弟大步往小賣店走去。
惠春看到親家公來了,她走到院子問,“你這又鬧啥呢!”
親家公走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惠春:“我這不是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惠春撇嘴,看著他鼻孔里炸出的兩根毛犯膈應:“我可不愛吃這玩意!”
惠春說完扭身往外走。
“你去哪???真不吃?一會兒不給你留??!”親家公踮著腳尖吆喝惠春。
惠春嘴巴里念叨:“誰稀罕吃你那點破東西!餿了吧唧!”
惠春在井臺邊跟人們坐著聊天。
“聽說了沒有,老張家兒子昨天從北京跑回來了,半夜讓人拉走隔離起來了!”
“哦,聽說了,說是非典病毒已經(jīng)從北京帶回來了,這不是在找那個叫什么。。。”
“傳染源!”旁邊男人接話。
“對,傳染源,就是他身上攜帶病毒,到哪里就傳染給你了,然后一個傳染十來個!”
“你說說,活了這么久還第一次聽說!太嚇人!”
“啥呀,三年一災荒,十年一瘟疫,過去是天花麻風你都忘了!”老頭子吧唧水煙。
“還真是,不過疫情一般三年鐵定就過去了,該死不得活還是別天天瞎擔心了!”
“我都這把年紀還怕啥呀,就是可憐那些年輕人了,聽說都死好幾個了!”老頭子磕了磕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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