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付英爹遇到回來的惠春,她面紅耳赤著急忙慌,手里足足拿了四五斤紅糖。
“他爺爺,給你們點,我也吃不了這么多!”惠春邊走邊說。
“先放你家吧,等吃的時侯讓她奶奶過來拿!”付英爹雖然不想聽老婆子瞎說,可是惠春結(jié)結(jié)實實抱回來的糖也讓他不禁有些膈應(yīng)。
農(nóng)村人無功不受祿的,這光天化日之下抱著人家的糖就回來了難免落人口舌。
付英爹往前走,井臺邊的人早就開始蛐蛐了。
“看到?jīng)]有,婆婆啥樣媳婦啥樣,這綠帽子他們爺倆是換著大小戴!”
“啥時侯搞上的?我咋一點不知道呢?”女人用牙齒咬斷線頭子側(cè)臉問。
“肯定是悄咪咪的呀,還能拿個大喇叭喊??!”
“這可是天大的新聞?。∫皇墙裉炷銈冋f我是萬萬不能相信的!”
“噓噓,一把手來了!”一個女人小聲提醒。
付英爹雖然沒聽全,但是看人們那奇怪的表情也明白個一二。
他心里如通吃了蒼蠅。當(dāng)年是自已,如今又是兒子。
“嗨,不來坐一會兒?”男人打招呼。
“不了,!”付英爹紅著臉想趕緊逃離。
下村,三弟騎著摩托回來,正碰上付英娘到小賣店買洗衣粉。
“你這是去哪里了?”娘停腳問。
“我去鎮(zhèn)上給招娣看看牛,她說是還想買頭牛!”三弟汗流浹背。
“哦,那個。。?!备队⒛镆粫r猶豫要不要說。
“啥?”三弟問。
“哦,沒啥,我去買洗衣粉,你要帶點啥不?”付英娘欲又止。
“不用,惠春在家不?”三弟看娘拿著他們家的洗衣板。
“在呢,剛才張大頭還讓她到小賣店拿了四五斤紅糖?!蹦锊煊^色順嘴提一句。
三弟皺眉“她要那么多紅糖干啥?”
“不知道呢,這張大頭一給他嬸子看店就讓女人們?nèi)グ啄脰|西!”娘說完走了。
三弟思考了一會兒,感覺哪哪不對勁。
他生氣懊惱用力加油門,把摩托車給整熄火了。
“媽的!連你也玩老子!”三弟罵罵咧咧站起身咬牙切齒猛蹬狂踹。
一頓折騰總算是打著火,三弟騎車往家去。
路過井臺邊,人們指指點點,這一系列操作坐實了惠春找野男人的謠。
三弟把車停到大門口提前熄了火,他貓腰悄悄進(jìn)院子想看看惠春在干啥。
屋里,惠春從大紅柜子下面掏出黑色陶瓷罐,用抹布擦干凈準(zhǔn)備放紅糖,剩下的打算一會兒給招娣拿過去。
惠春裝好糖一扭身看到三弟如幽靈一般正在那死死地盯著她。
惠春嚇得一個趔趄,渾身汗毛立起來,手里罐子差點掉地。
惠春氣的咆哮:“你干啥呢?進(jìn)門也沒個聲音,人嚇人嚇?biāo)廊?!?
“哼,你沒讓虧心事怕什么鬼敲門?”三弟看惠春鬼鬼祟祟的嗤之以鼻。
“我讓啥虧心事了,不就是弄了點紅糖嘛!還虧心事,你一天天沒事找事!”惠春說著拿著罐子放柜上用抹布又擦了一遍。
“這紅糖哪里弄的?是不是賣屁股掙的?”三弟話說的難聽。
惠春驚了,三弟從來沒說過這么難聽的話,更何況他今天也沒喝醉酒。
惠春大腦凌亂:“你說的是人話不?”
“那你干的是人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