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針落可聞,眾人目光如刀,齊刷刷刺向蘇禾。
白月娥指尖發(fā)顫,腦中轟然炸開琉璃那句“天大的把柄”。
莫非……她猛地攥緊帕子,嗓音尖利得變了調(diào):
“你這不知廉恥的死丫頭!說!奸夫是誰?”
“住口!”蘇青山暴喝如雷,眼中寒芒乍現(xiàn)。
白月娥嚇得一個激靈,卻不知這番作態(tài),反倒坐實了蘇禾的“罪名”。
蘇青山額角青筋暴起,掌心滲出冷汗。
白氏這個蠢貨!
若此事坐實,不僅婚事告吹,更要與長公主府結(jié)下死仇!他強壓驚怒,聲音發(fā)緊:
“殿下明鑒,小女冰清玉潔,豈容一個老奴信口雌黃?”
長公主語氣冷漠,幾乎氣笑:
“老嬤嬤?鄭嬤嬤可不是一般的老嬤嬤,她曾經(jīng)可是掌管秀女入宮為秀女驗身的老嬤嬤。
是不是清白之身只要驗驗就知道了,還是說蘇禾你不敢驗?
若是誤會,本宮親自給你蘇家道歉,可若是真的,你蘇家欺婚,都給本宮洗干凈脖子等著,本宮必會告知皇兄,此事絕不善了!”
這是動了真怒。
白月娥此刻才驚覺事態(tài)嚴(yán)重,冷汗浸透后背。
那可是長公主!她雖恨不得蘇禾身敗名裂,卻不想搭上整個蘇家。
她聲音發(fā)顫,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你這孽障,還不快說清楚!”
蘇禾卻一不發(fā),眸光直刺蘇明河。
“你……你看我做什么?”
蘇明河被她盯得心頭狂跳,強自鎮(zhèn)定道:
“事關(guān)蘇家顏面,你……你自已干的齷齪事自已承認!”
蘇禾忽地輕笑一聲,那笑聲冷得瘆人:
“二哥不如猜猜看,那三日……那些惡奴把我賣去了什么地方?”
“轟——”
蘇明河腦中炸開驚雷,臉色瞬間慘白。
那三日?難道……
不,不可能!以蘇禾的性子,若真遭此大辱,豈會隱忍至今?
他強撐鎮(zhèn)定,聲音卻已發(fā)抖:
“你胡說什么!太皇太后身邊的崔嬤嬤不是為你作證了嗎?人呢?叫她來對質(zhì)!”
此刻他才真正慌了。
若真因他一時意氣害蘇禾失貞,父親豈能饒他?可當(dāng)時他不過是想給表妹出口惡氣,哪知那些刁奴竟敢……
蘇明河冷汗涔涔,連抬頭看蘇青山的勇氣都沒了。
蘇青山被這一提醒,立刻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問:
“對!崔嬤嬤呢?她當(dāng)日可是親口作證的!”
長公主神色也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在聽到蘇家下人匯報,崔嬤嬤昨晚便離府未歸后,只覺得崔嬤嬤必是受了蘇禾威脅才會做假供。
這下更是怒不可揭!
“好個膽大包天的丫頭!連太皇太后身邊的嬤嬤都敢脅迫作假!”
她猛地拍案而起,“來人!立刻押她去驗身!本宮今日定要撕破你這張畫皮!”
長公主發(fā)了狠,立刻安排下人要將蘇禾帶下去。
下人預(yù)上前,蘇禾卻突然抬眸,聲音清冷如冰:
“不必驗了。”
她環(huán)視眾人,一字一頓,
“我確實,已非完璧?!?
蘇禾親口承認。
她居然親口承認。
蘇青山只覺得頭暈?zāi)垦?,差點沒站穩(wěn)。
就連一直沒說話的承安侯也一臉驚訝的看著蘇禾。
反應(yīng)最大的反而是沈南塵,他俊臉扭曲,風(fēng)度全無:
“蘇禾你這個下賤的賤人,你居然如此不知廉恥!本世子豈會娶你這等殘花敗柳!”
下賤?
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