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陛下,臣……臣……真的盡力了,您所中的毒太霸道了,臣實在是無能為力??!”
魏宸惱羞成怒,“砰”的一下狠狠將茶盞砸在了太醫(yī)頭頂。
頃刻,太醫(yī)額頭鮮血直流,可他不敢用手去捂,只能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這等辛密之事落到他的頭上,他來之前便已經(jīng)叮囑家中將最小的兒子送走。
知曉如此大的秘密,全家的命怕是都不保了。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可是他也沒辦法了。
想到之前帝王的脈象,他只想垂死掙扎一番,死道友不死貧道:
“陛下,臣雖然束手無措,但臣卻發(fā)現(xiàn)您體內(nèi)的毒臣似乎見過!”
嗯?
魏宸的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本想將他拖下去處死也生生變了主意:
“說!”
御醫(yī)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活命機會,立刻道:
“十年前,臣在嘉裕將軍府上見過這毒,當時他寵妾滅妻,其夫人惱羞成怒給他下了絕嗣藥,他的夫人也因此被送去廟里帶發(fā)修行。”
嘉裕將軍?
身邊的清公公腦子轉(zhuǎn)的飛快,立刻在魏宸耳邊說道:
“陛下,嘉裕將軍的夫人乃是御醫(yī)鐘家的人?!?
鐘家?
“他們家誰在宮中?”
“乃是鐘泰!”
鐘泰?這個名字怎么會如此耳熟?
“陛下,鐘泰二十多年前曾在鐘毓宮當差?!?
他的太子宮?
難怪耳熟。
等等。
一個念頭突然從腦海中閃過。
他驚的瞬間從龍椅上站起。
“是他們母女?”
所有人的頭都低到不能再低了。
魏宸的心跳的極快。
他有些不敢置信,難道真是他們?
“將鐘泰帶過來?!?
“陛下,鐘御醫(yī)于一月前已經(jīng)告老還鄉(xiāng)了?!?
該死。
八九不離十。
“立刻追回,記住,我要活的!”
說完,魏宸起身大踏步往外走。
御醫(yī)連呼吸都輕了,生怕自己引起這位的注意。
就在他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的時候,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賜死!”
完了。
清公公走到了面前,御醫(yī)絕望的抬起頭。
清公公夾著的公羊嗓卻低聲傳來:
“別鬧,別求情。
免得禍及妻兒啊……”
御醫(yī)這下是徹底癱軟。
只是死他一個,只是死他一個。
他重重叩首,然后從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錦盒:
“還請公公多多照拂!”
一打開,一條手臂粗甚至初漸人形的人參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這年份少說五\\百年。
有心了。
“雜家不會讓陛下想起你的家人的。
但,李御醫(yī),你得死的干凈點啊!”
李御醫(yī)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血跡,低聲應道:
“多謝公公!”
另一頭。
啟翔宮。
白氏正用珍珠粉敷面。
哪怕上了年紀,可是她也知道女為悅己者容。
陛下沒有消減她的俸祿,更沒有讓她受苦,除了沒有位份外,她過的不差。
越是如此,越不能讓自己顯露一絲老態(tài)。
“娘娘,陛下朝著咱們宮方向來了!”
“什么?”
白氏趕緊起身梳妝打扮。
務必要用最佳的狀態(tài)面對陛下。
身邊宮人不免打趣:
“還是咱們娘娘受寵,陛下每隔幾日就要來看您,滿宮啊就連皇后娘娘也只是初一十五才能見到陛下呢,哪里像咱們娘娘啊?!?
白氏極其滿意這樣的恭維,是呢,比皇后都不差的。
“少貧嘴了,趕緊為本宮梳妝?!?
這邊剛收拾妥當,果然聽到了陛下駕到的聲音。
白氏露出一個最溫和得體的笑容迎接魏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