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都未披,就屁顛屁顛地跑到外頭,因為兩分鐘前,周瀾安撥了一個電話過來,只有簡短的幾個字:“下來?!?
孟宴心里咯噔一聲。
他猜測周瀾安知道點事情了。
大半夜,過來找他晦氣來著。
這種事兒,不管誰對誰錯,攤上榮恩集團(tuán)這個大財主,就是對的也得跪在地上給瀾少認(rèn)錯來著,何況他確實是心虛。
孟宴下樓,一副慘兮兮的樣子,不敢走太近。
他陪著個笑臉:“大晚上的什么風(fēng)把瀾少給吹過來了?南溪不是回來了,怎么不忙著破鏡重圓,到我這里來找酒喝?正好,我那里珍藏了1982年份的……”
話音落,一拳朝著他的臉砸了過來。
孟宴的鼻梁差點斷了。
鮮血四濺,場面十分暴力。
周瀾安猶嫌不夠,一手拎起孟宴的領(lǐng)口提起來,砰砰兩聲砸向了黑色路虎的車身,那個力道幾乎讓孟宴一把骨頭碎了。
孟宴擦了下鼻血,忍不住給招了:“是,幾年前我就遇見南溪了,但她不讓我告訴你??!后來我介紹莊存姿給她,那也是假結(jié)婚來著,并不是真的,他們沒有在一起生活過?!?
假結(jié)婚,并未一起生活。
周瀾安冷著聲音:“原來,莊存姿是你介紹的?!?
孟宴一呆,而后苦笑,拍拍周瀾安的手,一副伏低作小的樣子:“我全告訴你,一字不會保留。”
事關(guān)孟氏集團(tuán)存亡,孟宴沒有辦法。
半晌,周瀾安松開她,又像是扔骨頭一樣,扔了一根香煙過去。
孟宴無奈搖搖頭,含在嘴唇上點著,長長地吸了一口后,開始從四五年前說起,說得挺詳細(xì)的,每個細(xì)節(jié)都在極力地往彌補(bǔ)上扯。
但是周瀾安那樣敏銳的人,他與孟宴又一起玩兒的,哪里聽不出來里頭的貓膩?
月色當(dāng)空。
周瀾安熄掉手里的煙頭。
他看向孟宴,語氣十分淡漠:“不要打慕南溪的主意。”
孟宴全身一凜。
……
即便是警告了,周瀾安還是給了孟宴一點顏色。
接下來,對孟宴來說是黑色半個月。
孟氏集團(tuán)所有業(yè)務(wù),幾乎是半停擺的狀態(tài),孟宴忙得腳不沾地的,根本顧不上南溪,其實也不敢再沾染。
因為周瀾安察覺到了,察覺到他心中隱晦的想法。
孟宴喜歡南溪。
他喜歡上,自己曾經(jīng)很瞧不上的女孩子,雖說知道不能動心,他還是動了,他自己是不敢跟她來個假結(jié)婚的,所以介紹了莊存姿,因為知道對方有個白月光,但是一年多前的聚會,他看見莊存姿看南溪的眼神就知道,莊存姿喜歡她了。
其實,孟宴有好好想過,南溪憑什么?
確實是頂個漂亮的。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讓人著迷的?孟宴想不出來,索性不想了,他甚至生出想法,只要慕南溪不結(jié)婚,他也不結(jié)婚,一直熬到周瀾安那小子結(jié)婚了或許還有希望。
但是現(xiàn)在,他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孟氏集團(tuán)大樓頂層。
孟宴吸著香煙,撥開百葉窗朝著樓下看,一雙黑眸里是少有的陰晦,爾后,他撥了個遠(yuǎn)洋電話。
等到電話接通,他低聲開口:“存姿,回一趟京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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