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郭泰山仍有七八米的距離,十字弩的射程雖然夠了,但他肯定能躲得開,凝境后期的反應不可小覷。
必須要足夠近。
再等等!
我抱著自己的腦袋,蜷縮著自己的身體,被幾名赤衛(wèi)軍輪番暴打的同時,努力通過他們身影的縫隙觀察郭泰山。
我不相信,他能忍住不來打我!
只要他一過來,我就抽出十字弩來射他一箭!
“咔――”
不知道誰突然狠狠一腳踩在我手腕上,而且還是右手,雖然沒有骨折,但也疼得我齜牙咧嘴,連帶著整個手臂都發(fā)麻了。
這樣的狀態(tài),肯定是沒辦法操作十字弩了!
偏偏就在這時,“噔噔噔”的腳步聲突然響起,正是郭泰山朝我這邊奔了過來。
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奔到我的身前,郭泰山抬起一只腳,狠狠踹在我的胸口之上。像是被一道巨浪拍中,我的身體當即整個飛了出去,又狠狠撞在身后的墻壁上,胸前和脊背同時傳來劇烈的疼痛。
“噔噔噔――”
郭泰山又朝我撲過來,并且再次抬起了一條腿,“呼呼”的勁風徑直朝著我的腦袋而來。
就是現(xiàn)在!
右手雖然暫時廢了,但是還有左手!
左手雖然沒有右手那么靈敏,但是這么近的距離應該沒有問題!
念頭一起,左手迅速伸入懷中,猛地將十字弩掏出來。
但還沒來得及射擊,郭泰山便已發(fā)現(xiàn)了我的動作。相比右手,左手確實有些緩慢。郭泰山的一條腿猛然轉(zhuǎn)了方向,狠狠踢在我的左手手腕之上,“啪”的一聲過后,十字弩猛地飛了出去。
徹底沒機會了。
我的心中一片死灰。
“還想偷襲我!”郭泰山怒罵一聲,一腳又一腳地踢在我肚子上。
劇痛迅速在我小腹蔓延開來,喉頭一甜,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哇”地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昨天不是很狂嗎,繼續(xù)狂啊?!”郭泰山一腳踩在我腦袋上,并且來回碾壓、摩擦,沉聲說道:“王八蛋,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為了外面的一個野女人,對我這個南部地區(qū)的總隊長大打出手……以為自己是什么從天而降的大英雄嗎?!”
郭泰山猛地抬起腿來,朝著我的腦袋重重踢了過來。
“呼呼呼”的風聲猝然響起,這一腳就算要不了我的命,也足以讓我身受重傷,直接踢成傻子都有可能。
“滴滴答――”
就在這時,一串手機鈴聲突然自郭泰山的身上響起。
他暫時停了腳,將手機從口袋里摸出來,看了一眼屏幕,面色微微有些變了。
“哎,何秘書……”郭泰山接起電話,語氣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
是小何啊。
他之前確實說過,隨后給郭泰山打電話,讓其以后不要再騷擾我了。
我癱在地上,身體像蝦米一樣縮著,渾身上下痛得直冒冷汗。尤其肚子,像是被大石頭砸過,沒有一丁點反抗的力氣。
“好,好,我知道了……”郭泰山連連答應著,即便隔著電話,也頻頻點頭。
終于,通話結(jié)束。
他將電話掛斷,手機也收起來,停在半空中的腳慢慢縮了回去。
“你小子可以啊,竟然能找到何秘書來幫你說情……”郭泰山幽幽地說著:“行吧,既然何秘書開口,我就放過你一馬了……但你記住,以后夾著尾巴做人,否則這樣的麻煩還少不了!浙省的大隊長?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囂……”
郭泰山重重地哼了一聲,這才擺了擺手,轉(zhuǎn)身離開。
“走了,回家!”郭泰山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踱著方步慢慢朝走廊的另外一邊去了。
一眾來自南部地區(qū)的赤衛(wèi)軍、大隊長也都紛紛跟上。
等他們徹底消失不見后,我才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朝許誠奔了過去。
我也受了傷,但相比許誠來說差得太遠了。
許誠別提有多慘了,渾身上下至少挨了十幾刀,鮮血幾乎遍布他的整個身體。我撲過去的時候,他都快沒什么意識了,一雙眼睛也迷迷糊糊地半睜半閉。
“醫(yī)生!醫(yī)生!”我大喊著:“來救人??!”
確定郭泰山那群人確實走了,走廊兩邊才有“噼里啪啦”的腳步聲響起,一眾醫(yī)護人員七手八腳,將許誠抬到轉(zhuǎn)運車上,又朝手術(shù)室的方向奔去。
也有醫(yī)護人員來攙扶我,也想送我去手術(shù)室。
但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你們都忙去吧。
真的不用,我雖然也挨了一番暴揍,但都是一些皮外傷,傷藥都不用抹,自己就能恢復。待醫(yī)護人員都離開后,我便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衣服褲子也是臟兮兮的,布滿各種大小不一的腳印。
但說實話,對于常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我來說,這點小傷實在不算什么,只要沒丟了命就算勝利。
當然,不代表我就不報仇了。
拖著疼痛不堪的身體,我一瘸一拐地行至走廊盡頭,推開窗戶,先給自己點了支煙,接著又摸出手機,給小石頭打電話。
“宋董!”龍門商會掌管暗影閣的小石頭很快接起。
“南部地區(qū)赤衛(wèi)軍總隊長郭泰山。”我抓著手機,一字一句地說:“我要他的所有資料以及動向?!?
“好!”小石頭答應下來,隨即掛了電話。
站在窗邊,我依舊一口接著一口地抽著煙,滿腦子都在盤算如何對付郭泰山那個家伙。我不會殺了他,但要把他打個半死,給我和我的兄弟們報仇!
小石頭的速度肯定沒“六指天眼”馬杰那么快,更何況郭泰山身為南部地區(qū)赤衛(wèi)軍的總隊長,行蹤也不是那么好搞的。
所以這一等,我便等到了晚上。
天色慢慢暗下來的時候,我仍站在窗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著,腳下早已堆積了一堆煙頭――其實挺沒有素質(zhì)的,醫(yī)院這種地方不能抽煙,但我是浙省赤衛(wèi)軍的大隊長,自然沒人敢管我了。
終于,手機響起,是小石頭打來的。
“喂?”我立刻接起,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