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碎影接斷月拂影,云澈的身軀攜著劍威詭異現(xiàn)于陌悲塵的后方,燃焰的劍身直轟其后心。
《青葫劍仙》
但,劍身轟落于他軀體一尺之距時,云澈的瞳孔之中,驟然現(xiàn)出了那一面枯黃玄陣。
陌悲塵的磐巖之陣并非只護于身前。
而是周身。
沒有任何死角!
當!
金屬碰撞的尖鳴,此后,才是力量的爆鳴。
云澈與陌悲塵再次被雙雙震飛,彈開百里之遙。
陌悲塵臉上血色上涌,但很快便恢復(fù)如常。
他身周的玄陣現(xiàn)出著細密裂痕,但黃光流轉(zhuǎn)間,這些裂痕在半息之間便盡數(shù)消失。
陌悲塵不得不承認,云澈的毀滅能力對他而堪用“可怕”二字來形容,居然連他的磐巖之盾都能每一劍都擊出裂痕。
若他如最初那般倨傲大意,或許真的會有被他驟然破防之后一劍穿體的可能。
但,此刻狀態(tài)的自己,他想要如愿,不過是癡人說夢。
“此甲名為‘永恒磐巖’?!彼⒁曉瞥海绷⒌纳碥|在眾人的感知之中卻宛若擎天之巨岳:“它會讓你在所剩無幾的時間里,盡情的絕望!”
所有人都看得出云澈身上不斷熄滅的金芒便是他半神力量的倒計時,陌悲塵又怎會看不出。
短暫的冷寂,云澈嘴角扯動,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瞳光變得愈加深邃,深邃之中多了數(shù)分沉重的灰暗,他劍指陌悲塵,緩緩而語:“若我之命運注定終結(jié)于今日,那也必定……”
“拉著你陪葬!”
“呵呵!”陌悲塵也笑了起來:“還在做著春秋大夢!”
“啊……”蜷縮中的禾菱猛的抬首,失聲凄喊:“不要……不要?。 ?
轟?。?!
次元塌陷間,云澈身上玄光伴著血肉再次爆發(fā),劍轟陌悲塵。
雖已徹底無望,但身上尚有九道神源未滅,他還可以強行掙扎一會兒……
這個世界,他還有著太多的眷戀,至少,讓他稍稍多做停留。
星芒只剩最后三顆之時,便是他再化修羅之刻!
隕他一人,暫挽眾生……呵,又有何可怨悔!
轟隆!
轟?。?!
劍與盾碰撞所衍的轟鳴與災(zāi)厄瘋狂震蕩與摧滅著太初空間,昏暗的光線急劇扭曲著兩人的身影。
狂亂刺痛瞳孔的,是爆發(fā)的黑炎、怒嘯的狼影,以及……無論如何都無法破滅的枯光。
心念既決,力量更是無忌無前。
只是云澈的精神不再那般緊凝,他的力量在毫無保留的釋放,神識如一只無形之手,輕輕拂過池嫵Α逍簟36隊岸嶠韁械腦莆扌摹
唯有池嫵Ω兄攪慫納袷洞ヅ觶邐煉慫囊餑睢
“你不愿棄下我們,”魔瞳之中沒有了灰暗,反而一片如水般的柔綿。她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喃著:“你以為,我們會舍得讓你孤身離去嗎……”
錚!
第十道南溟神源湮滅。
錚!
第十一道南溟神源化燼。
足以滅世的半神之力,伴隨的,卻是不斷消逝的星光,與無論如何都無法摧滅的永恒磐巖。
無力與無望……這是幾乎呈現(xiàn)于所有人心間的字眼。
最后的七顆星辰,支撐的已不再是希望,而是注定無果但不肯釋下的掙扎。
遙遠的下方,蒼姝謖饈陛氳夭囗
視線所及,蒼釋天就在她身側(cè)不到百丈之距。
“兄長?”
所有人都關(guān)注著戰(zhàn)場,目視著逐漸熄滅的星光,幾乎無人察覺蒼釋天何時移身。
手掌一推,封鎖著云無心的滄瀾結(jié)界已到了蒼姝納聿唷
“給你了?!?
說完,蒼釋天便已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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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最弱之人亦是高階神君,最邊緣的余波,也絕非云無心所能承受。
而這個幾乎傾盡蒼釋天全力的滄瀾結(jié)界,反而完美護住了云無心,讓她自始至終毫發(fā)無傷。
蒼釋天所去的方向卻非先前的位置,而分明是直線臨近云澈和陌悲塵所在……
那是半神的戰(zhàn)場,是強如神主也絕不能靠近的禁域。
“兄長,你……要做什么?”看著蒼釋天的背影,蒼姝男鬧卸干苛業(yè)牟話病
蒼釋天在這時停在了半空。
過于靠近戰(zhàn)場,他的臉龐和身軀被太過可怕的氣刃切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卻仿佛毫無所覺。
藍光閃耀,隨著他手臂的抬起,手掌之間,抓起了那枚剛剛才從蒼姝種卸嶧氐牟桌繳裰欏
那是滄瀾一脈的起源,十方滄瀾界的核心命脈。
“嘿嘿嘿!”
他笑了起來,眼眸深處是極度的瘋狂,極度的狠絕。
口中,更是吐出了宛若瘋癲的語:
“當然是……宰了陌悲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