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有著劫淵的魔帝之血，有著劫淵的黑暗永劫。

云澈心中猛的一澀，他有無盡的話想和逆玄訴說，有無數(shù)的疑問想要問詢，但面對此刻的逆玄，卻久久不忍出聲打擾。

“劫淵她……回來了？”

蒼老的聲音，帶著隱隱的輕顫，如來自蕭瑟的寒風(fēng)。

“是?！痹瞥悍泡p聲音回答：“劫淵前輩以乾坤刺破開混沌之壁，重新歸來……距今，尚不到十年?！?

“她……還好嗎？”

沒有問及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即使只是一縷將散的殘魂，他最想知道的，依舊是她的安危。

“……劫淵前輩很好，無論軀體，還是靈魂。”云澈看著逆玄，讓他可以清晰感知自己目光中的真誠：“雖然，她的身上留下著外混沌之力給予的傷痕，但軀體安好無恙。力量雖有殘缺，但依舊只需彈指，便可凌壓當(dāng)世萬靈?！?

他沒有隱瞞劫淵身上的傷痕。逆玄與劫淵的情感，早已跨越了神魔兩族，跨越了法則與偏見，世俗眼中的外貌創(chuàng)傷，于他們的感情而，根本不值一提。刻意隱瞞，反而是對他們情感的褻瀆。

“她的靈魂完整而偉大。歸來時恨意蔽空，觸及誅天神帝麾下氣息時會滿心盈怒，聽聞你的死訊時會悲傷失神……她說話時，總是充滿著對一切的憤恨，卻又選擇將自己和麾下眾魔永留外混沌，來給予現(xiàn)世安寧?！?

“外混沌的數(shù)百萬年沒有摧傷她的靈魂，更沒有抹滅她冷硬外表下的真善。她是晚輩……是當(dāng)世所有生靈都當(dāng)萬世敬重感恩的魔，更是世上最偉大的魔?！?

逆玄笑了，沒有驚訝，輕輕而念：“是啊，因為她是……劫淵?！?

若非這樣的劫淵，怎會讓他深愛至此。

“云澈，感謝你的語……我只是一縷早該散滅的孤魂，卻能在這最后，感受這般奢侈的安慰與溫暖?！?

云澈搖頭：“晚輩所，只是最真實的事實。晚輩也好，當(dāng)世所有人也好，都身承你們所賜的重恩，何來資格承受你的‘感謝’二字?！?

逆玄緩緩抬頭，如枯草般的長發(fā)訴說著無盡的悲涼：“只憾，不能再見她一面，不能……向她賠罪……”

云澈再次搖頭：“夫妻之間，何來賠罪之說。劫淵前輩的離開無悔無恨。未能再見到你，也定是她最大的憾?！?

“是啊……”逆玄呢喃道：“若當(dāng)真向她賠罪，定會又會被她狠狠打一頓吧，呵呵。”

他露出了笑意，再被她打一頓……如今卻是再也觸碰不到的奢妄。

心間頓時有些沉抑，云澈忽然開口問道：“逆玄前輩，當(dāng)年之事，如今之果，你……恨嗎？”

“恨？”他音若棉絮：“恨……誰……”

“比如，”云澈很是直接的道：“造就一切悲劇的起因――誅天神帝末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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