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熱浪夾雜著干燥的沙塵撲面而來,這里是亡靈的國度,也是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古老大地。
時宇拉著簡單的行李箱走出機場,隨手攔下了一輛看起來略顯破舊的黃色出租車。
“去哪兒,我的朋友?”
司機是一個皮膚黝黑、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埃及大叔,操著一口帶著濃重口音的國際通用語,熱情地問道。
“普西尼?!?
時宇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平靜地報出了一個地名。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滿臉堆笑的司機大叔臉色頓時一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連忙回過頭來,一臉驚恐地看著時宇。
“普西尼?哦!不不不,我的朋友,你一定是開玩笑吧?”
司機大叔連連擺手,語速極快地勸說道:“那里現(xiàn)在可不太平!簡直就是地獄!聽我一句勸,千萬別去那里找死?!?
見時宇不說話,司機以為他是個來旅游的愣頭青,便熱情地推銷起來:“來埃及為什么要往那種鬼地方跑?不如我?guī)闳ナ兄行霓D轉?我們可以去吉薩看獅身人面像,或者去嘗嘗最正宗的‘庫沙利’,那可是我們埃及的國菜,米飯通心粉配上特制的番茄醬,味道簡直絕了!再或者去尼羅河畔抽一口水煙……”
時宇靠在椅背上,靜靜地聽著司機的喋喋不休,直到他停下來喘氣,才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平淡卻不容置疑:
“謝謝你的推薦,但我還是要去普西尼?!?
“嘿!你這年輕人怎么聽不進勸呢!”
司機大叔有些急了,瞪大了眼睛,指著擋風玻璃外遠處的沙漠方向,夸張地比劃著:“你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嗎?海市蜃樓!巨大的、虛幻的金字塔倒影出現(xiàn)在了普西尼的上空!那是亡靈法老的詛咒!現(xiàn)在那邊到處都是軍隊和逃難的人,亡靈壓境,我可不能帶你去送死,我的車也去不了那里!”
司機說得斬釘截鐵,一副給多少錢都不干的架勢,顯然對那個所謂的“海市蜃樓金字塔”充滿了恐懼。
時宇看著司機堅決的態(tài)度,沒有多費口舌解釋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美金,在司機面前晃了晃。
“加錢?!?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
司機大叔看著那疊綠油油的鈔票,原本寫滿“恐懼”和“堅決”的臉龐,瞬間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綻放出了一朵比沙漠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
他一把抓過那疊美金,熟練地揣進兜里,之前的恐懼仿佛從未存在過。
“好勒!您坐穩(wěn)了!”
伴隨著一聲興奮的吆喝,司機猛地一腳油門踩到底。
“轟——?。?!”
破舊的出租車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排氣管噴出一股黑煙,在周圍路人驚愕的目光中,像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那個正巧碰上海市蜃樓的普西尼方向疾馳而去。
“只要錢到位,亡靈法老我也敢去撞一撞!”司機大叔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心情愉悅地握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