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野是真的快憋瘋了。
那日他娘帶著云汐玥來竹影軒,地上積水弄濕了云綺的鞋面,他心疼將她抱進屋里,解開外衫,隔著中衣用自已的腰腹給她暖腳。
偏偏云燼塵也尋了過來,進門便跪在云綺面前,甚至直接在她面前解開衣襟,袒露腰腹,喚她姐姐,也要給她暖腳。
當時他沒往別的地方想,只覺得匪夷所思,全然想不通云燼塵怎么會變成這樣。
可后來,大哥去往臨城、那位沈老爺找上門的那日,他竟親眼撞見云綺與云燼塵在日光下毫無顧忌地親吻。
云燼塵的手緊緊扶著她的腰,將她攬在懷里,另一只手輕撫她的鬢角發(fā)絲,舌尖抵開她的唇齒,兩人沉溺其中,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
若不是他驟然出聲打斷,天知道他們還要親上多久。
他怎么能忍得了?
那是他的妹妹——即便如今揭露云綺與侯府并無血緣,她也是作為侯府唯一嫡女、被侯府嬌寵著長大的!
云燼塵不過一介庶子,憑什么染指她?就算他后來得知,云燼塵有個江南首富的外祖父又如何?
有錢就能配得上他妹妹了?
更何況云綺的身世早已滿城皆知,她與云燼塵怎么能有婚嫁?他們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定會淪為滿京城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云綺哪怕與侯府沒血緣,也是侯府名義上的大小姐,本可以有個更體面的歸宿。
跟云燼塵扯在一起,除了更加毀她的名聲,還能有什么好處?
可事情發(fā)生后,他硬是將這秘密憋在了心底。
他清楚,這事絕不能讓爹娘知曉,否則侯府定會又炸了鍋。
他想著,云綺或許也只是一時圖新鮮,等這股勁兒過去,便會對云燼塵沒了興趣,收回心來。
萬萬沒想到,前幾日公主府滿月宴后,云綺竟整夜未歸。
他在寒風里挨著凍熬了一宿,等來的卻是她輕描淡寫的一句,夜不歸宿是因為與裴羨共赴云雨、纏綿了整晚。
那副隨心所欲、毫不在意的模樣,全然不見半分顧忌,簡直是肆意妄為。
而云燼塵更是毫無顧忌,竟然當著他的面就抱著她離開。
他也是真的沒招了。
若她當真想與裴羨在一起,那裴羨便該正經(jīng)來提親,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才是,怎能在婚事未定前就做出這般逾矩之事?
她怎能如此不看重自已的名節(jié),將女兒家的安危視作兒戲?
若她想與裴羨在一起,就該徹底與云燼塵斷了。一邊與裴羨行那親密之事,一邊又與云燼塵混在一起,這不是亂來嗎?
才短短幾日,云綺的行事便越發(fā)荒唐。若是再不管束,日后指不定還會做出什么更出格逾矩的事。
可他實在無計可施,思來想去,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