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君僵立在原地,現(xiàn)在的場景是他釋放血饕的直接后果。
復雜的情緒在他胸中翻涌,震驚、愧疚、茫然,還有一絲力量感。
他該怎么做?是趁亂逃離這片是非之地?還是……
“去,用天諭敕令玦將血饕收進剛才的空間內(nèi)?!?
不待他做出選擇,校長的命令便已下達。
“這家伙要是跑了,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會生靈涂炭。”陳時感嘆著,他也有些后悔莽撞釋放了這樣一頭兇獸。
是了,霞光國是距離宗門最近的國家,血饕最愛以人為食。他爹還在都城等他回去呢,絕對不能放跑了血饕。
“必須!阻止它!”
對父親的擔憂壓倒了一切猶豫,甚至暫時壓過了對宗主的復雜觀感以及對血饕的本能恐懼。
陳彥君身影化作一道離弦之箭徑直沖向戰(zhàn)場中心。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騰,讓他修為達到了近乎鍛體巔峰。
但對血饕而,也不過是一道小食。
他深刻地明白,他所能依靠的只有懷中的天諭敕令玦,和校長陳時。
方青也再難以支撐,倒在血饕的利爪之下。
池霜心中想著流年不利啊,原以為是個偏僻地方好拿捏的小宗門,沒想到給自己干的,要留在這里了。
怎么那個鍛體境的螻蟻,在往他們這邊沖來。
聽著陳時的指揮,陳彥君并未貿(mào)然加入戰(zhàn)團,借著廢墟的掩護,將自身氣息壓制到最低,雙眼鎖定狂暴的血饕。
陳時在血饕那的妖力運轉(zhuǎn)中,捕捉到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間隙。
它每次全力噴吐不滅玄天吐息后,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剎那,周身的護體妖煞會出現(xiàn)一瞬的黯淡與紊亂。
機會只有一次,陳時提醒陳彥君,在他發(fā)動雷光后,立刻催動天諭敕令玦。
“轟!”
一道蘊含著破邪真意的金色雷光,自天際迸發(fā),劈向血饕妖力運轉(zhuǎn)的那個微小間隙。
血饕發(fā)出一聲痛楚的咆哮。
這道雷霆中至陽至剛的力量,恰好是它兇煞妖力的克星,劈在了它力量轉(zhuǎn)換最脆弱的節(jié)點上。
瞬間,它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周身的血煞之氣劇烈震蕩、潰散。
就是現(xiàn)在!
陳彥君雙手結(jié)印于胸前,瘋狂催動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注入懷中的天諭敕令玦上。
天諭敕令玦散發(fā)出混沌光芒,浮空而起。
寶珠對準身體僵直的血饕。
他的身體因靈力過度透支,劇烈顫抖。血饕正在瘋狂抵抗著空間的吸力。
方靖也注意到了陳彥君的舉動,他好像有辦法控制住血饕。
大喝一聲道:“可需助力?”
池霜的目光也順著看過去,這個鍛體境弟子,手中居然有能對付它的法寶。
他為什么不帶著法寶跑路,而是來支援,看來這馭妖宗弟子倒是教得還行。
“我的靈力不夠了!”
陳彥君大聲叫道。
方靖瞬間移動至他的身后,手搭在他的左肩輸送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