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月手里的銅盆掉在地上,水花濺了一地。
她驚恐地捂住嘴,滿眼差異。
“殺……殺人?還要搶人家公司?天哪,他……他怎么敢?。 ?
對于她這樣一個本分的農(nóng)村婦女來說,這些事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只有在戲文里才聽過的惡毒橋段,竟然就發(fā)生在丈夫的親生父親身上。
“那……那你咋辦?咱真不管了嗎?”
張小月抓住江沐的衣袖,指尖都在顫抖。
江沐反手握住妻子冰涼的手,掌心的溫度讓她稍稍鎮(zhèn)定了一些。
“管?拿什么管?為了一個想要謀財害命的賭徒,把咱們這個家搭進去?”
他眼中閃過厲色。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他既然敢做初一,就得受得了十五。咱們要是沾上一星半點,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fù)。斷親斷得干凈,這把火才燒不到咱們身上?!?
……
與此同時,徐公館。
書房內(nèi)煙霧繚繞,煙灰缸里已經(jīng)塞滿了煙蒂。
徐正剛掛斷電話,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他快步走到沙發(fā)前,對著正閉目養(yǎng)神的徐國志低聲匯報。
“爸,京城那邊遞話過來了。”
徐國志眼皮一掀,精光四射。
“怎么說?”
徐正吞了口唾沫,神情中帶著幾分忌憚。
“那邊的人說,江東山這事兒,咱們怎么折騰都行,哪怕把他大卸八塊也沒人管。但是——”
他壓低了聲音,像是怕隔墻有耳。
“絕對不能牽扯到他的大兒子,江沐?!?
徐國志盤核桃的手猛地一停。
襄平這地界,誰不知道江東山那個大兒子就是個下鄉(xiāng)的知青?
一個被人趕出家門的棄子,竟然能讓京城的大佛親自開口打招呼?
“這小子,有點邪門啊?!?
徐正搓著手,試探性地問道。
“爸,那咱們還繼續(xù)嗎?那人背景這么深,萬一動了江東山,惹惱了他……”
“繼續(xù)!為什么不繼續(xù)?”
徐國志冷哼一聲,將手里的核桃捏得咯吱作響。
“既然那邊發(fā)了話,說明冤有頭債有主,人家分得很清楚。咱們只動江東山,不動江沐,這就叫給面子。只要不碰那條底線,天塌不下來?!?
……
半小時后,城南一處隱蔽的私宅。
趙強滿臉陰鷙地坐在太師椅上。
聽到徐國志帶來的消息,他那一雙渾濁的眼睛里滿是不甘。
“徐哥,您的意思是,我要的家破人亡,做不到了?”
徐國志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吹去浮沫。
“老弟,做人得留一線。江東山那條老命隨你取,但他那個大兒子,碰不得。那是通著天的人物?!?
趙強咬著后槽牙,腮幫子鼓起老高。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萬一那小子以后報復(fù)……”
“報復(fù)個屁?!?
徐國志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頓,打斷了他的話。
“他們早就斷了親,簽了字畫了押的。江沐那態(tài)度你也聽說了,殺人償命,人家那是大義滅親。這種人,最講究個理字,只要你不惹他,他才懶得管那個惡事做盡的爹。”
說完,徐國志站起身,拍了拍趙強的肩膀,眼神陰冷。
“干不干,給句痛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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