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偷偷偏向她,看著她疏淡的側臉,“哪像許主任脾氣這么好”
她總是穿得很簡單。
黑外套,修飾腿型的鉛筆褲。
明明很嚴實,可大雨滂沱的夜,總會叫人生出點別的心思。
“許主任,其實我剛剛都聽到了?!?
“你老公是不是已經(jīng)好久都沒回來了?”他目光向下,看見她露出的頸部皮膚白嫩如豆腐,晃得人眼疼。腎上腺素的沖動讓男人一時動了念,試探道,“你一個人工作又忙又沒人照顧你要是寂寞的話,你看咱倆舒服舒服行不?”
許妍步子停下來。
看向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妻子還有十幾天就要到預產(chǎn)期了吧。”
“就是舒服舒服,你不說我不是,誰也不知道?!蹦腥诵奶?,“而且,我以為你是知道的呀許主任,這幾天我給你送的水果你不是都吃了嗎你肯定也是對我有意思的是不是”
想起許妍平常溫淡隨和的性格,男人摸準了她力氣沒自己大,抓住她的手臂就往旁邊樹林里帶。
心底那股惡心勁泛起,許妍舉起手中的購物針織袋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腦袋,男人一個踉蹌,栽倒在大雨滂沱的地上。
針織袋里有桶裝奶,重,沉,砸起人來跟石頭塊似的。
她動作沒停,雨點大滴砸落在地上,四處飛濺。
下下砸在眼睛上,男人被砸得睜不開眼,只得吃痛悶哼抱頭求饒。
在那某一瞬間——
周圍雨好像停了,許妍喘勻呼吸,停下動作,一滴雨從她的睫毛墜落下去,她抬頭,看到了站在她面前替她撐傘的項易霖。
他的氣場帶著一種鎮(zhèn)定的兇狠凌厲,此刻卻又平靜如坐山雕,只是這么佇立著,替她撐著一把傘。
她沒管,又用盡渾身力氣往那人身上砸了兩下,才徹底松了手。
“告訴你,我沒吃?!痹S妍低眸俯視著他,語氣冷靜而干脆,“東西都讓導診臺的護士拿去喂流浪狗了?!?
等項易霖的保鏢將男人拖拽走,周遭萬物仿佛都靜了。
許妍呼吸剛平穩(wěn)下來,正要彎腰撿起地上的針織袋。
項易霖屈身,撿起來,用拿著皮質的黑手套將上面的泥點和雨水擦拭干凈,遞還給她。
許妍靜了下,接過。
“謝謝。”
項易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未偏挪。
看她將自己碰過的地方一一再次擦了遍,他靜默不語。
許妍表情淡淡的,將包擦完重新背上身,轉身就走。
“雨大,地鐵已經(jīng)停運了。”
項易霖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許妍?!?
又是這種熟悉的、莫名其妙的不容置喙語氣。
許妍轉過頭,在黑夜里和項易霖對視:“上了你的車就很安全嗎?”
“被我打的那個男人深夜邀約是居心不軌,那你呢?你是什么?你深夜出現(xiàn)在這里‘英雄救美’,又邀請我上你的車——”
她眸光很亮,仰視人的時候,帶著清晰的透徹。
眼底,帶著淡淡的諷刺。
“怎么,難道堂堂項先生,也想跟我這個瘸子舒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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