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到后頭,黎軟聲音都哽咽了。
叩叩——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她結(jié)束了遺錄制,從被窩里鉆出來,湊到門邊。
“誰?”
門外沒有回應(yīng),只有持續(xù)傳來的敲門聲。
此時已經(jīng)入夜,工作人員上次送物資的時候說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來。
是不是有人趁亂搶劫?圖謀不軌?
敲門聲沒斷,她粗了聲音吼:“別敲了!老娘沒錢沒房產(chǎn),年齡四十八,體重二百八,性欲旺盛但不孕不育,感染二十八種高危hpv……”
外頭傳來長長一聲嘆息,那人再度沉穩(wěn)地敲了兩下門:“是我。”
黎軟怔住。
好像出幻覺了,耳邊居然出現(xiàn)了秦不舟的聲音。
門外,男人低醇熟悉的嗓音喚她:“老婆,開門。”
她掐了掐胳膊軟肉,確認腦子是清醒的。
似乎……真的是秦不舟的聲音。
她左腿抵死門板,將門打開一條縫,瞇著眼睛探走廊。
走廊燈照下,男人戴著黑色口罩和帽子,一身黑色休閑衛(wèi)衣,手上拎著什么東西。
身形像秦不舟,但穿衣風(fēng)格不像。
見她在門縫里打量自己,男人沒有破門硬闖,而是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張極致俊美的臉龐。
四目相對。
黎軟陷入長時間呆滯。
秦不舟牽起她的手進入房間,反手關(guān)上門,在她震驚錯愕的目光中,半舉起另一只手上的兩個甜品盒子給她看。
“你最喜歡的黃油酥皮、草莓蛋糕,但是來的路上風(fēng)太大,甜品被吹跑了,就剩盒子了?!?
“……”
上次在溫伯尼醫(yī)院說要補給她的甜品,秦不舟居然還記著。
黎軟看著他那頭略微凌亂的短發(fā),胸腔忽然有些泛酸,一揪一揪的,五味雜陳。
“這里已經(jīng)停止所有交通運行,你是怎么找過來的?”
秦不舟眉眼微翹,語氣又拽又混不著調(diào):“游過來的,厲不厲害?”
“……”
這種時刻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黎軟兇他:“你是不是腦子有泡,明知道這里有多危險,為什么還要跑過來?”
難怪他從她被困臺風(fēng)天開始,幾天都沒給她發(fā)過消息,原來一直在通過別的運輸途徑趕路。
秦不舟冷哼一聲,嘴上仍是不饒:“萬一你死在這里,一個人走黃泉路多寂寞,我過來給你陪葬。”
“……”
異國他鄉(xiāng),還能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黎軟眼圈有些熱。
外頭呼嘯的風(fēng)一刻沒停,黎軟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情緒,板著臉推他胸膛。
“你走,別待在我這里。”
秦不舟被推得后退兩步,不爽地嘖了聲:“干嘛?屋里藏男人了?怕被我捉奸?”
“……”
他總是幾句話就能勾起她的火氣。
黎軟堅持把他推出門外,“我房里的窗玻璃裂了,你趕緊……唔!”
甜品盒子落地,秦不舟強勢攬住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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