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要他遞來的紙巾,自己從包包里取出一張紙擦嘴,直起腰問:“你要跟我說什么?”
秦不舟垂眸看她,眼里裹雜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聲音很輕:“你曾經的那些經歷,為什么從來沒跟我提過?”
“告訴你有用嗎?”黎軟冷道,“還是說,如果告訴你,你從一開始就不會選中我這樣不堪的女人當你結婚的工具?”
秦不舟蹙眉:“在你眼里,我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男人?”
黎軟不回答,自顧自走到天臺邊吹風。
秦不舟跟過來,咬字清晰道:“黎軟軟,我是你老公,你要是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為你出頭?!?
黎軟冷笑了聲,不太信,目光變得譏諷。
“那如果我告訴你,當年欺負我的人是牧憐云,你也會為我出頭?”
秦不舟怔了怔。
黎軟眼里的諷意更濃。
秦不舟清醒道:“她小你好幾歲,也沒有跟你在一個初高中上過學,她不可能是當年欺負你的人?!?
黎軟笑了:“我問的是可能性,你跟我講邏輯?”
秦不舟懂了,也沉默了。
他垂下眼,像是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正色:“我會,犯了錯就該受到教訓,如果她真的做了,我不會偏私?!?
黎軟心頭一片冷然。
之前牧憐云多次陷害她,秦不舟當時的做法和此刻的話,完全相反。
她的語氣比夜晚的風還冷:“秦不舟,你這樣,我只會覺得你在犯賤?!?
他突然像是不那么喜歡牧憐云了,這幾天澄清牧憐云不是老婆,不是白月光,連牧憐云裝病都不在意了。
可他以前明明那么愛牧憐云,甚至把她當成牧憐云的替身,夜夜跟她溫存時還喊著阮阮。
黎軟一想到他床上喊‘阮阮’時動情的眼神,就覺得惡心。
七年的愛意,使她曾在那一聲聲‘阮阮’里迷失沉淪,如今全成了扎回心臟的利刃。
“我最近有點厭男,尤其是舟爺這種又蠢又壞又自以為是的渣男,多看一眼都會想吐,您還是離我遠點吧,下次我可不保證不會吐你身上,也惡心死你?!?
秦不舟莫名其妙:“我又哪句話說錯了?”
“你站在我面前,就是個錯誤。”
“……”
黎軟不再逗留,冷漠轉身離開天臺。
秦不舟注視著她的背影。
有種錯覺,他感覺自己頭上被扣了好多好多莫須有的罪名,摘不干凈的那種。
“二哥?!?
女孩輕輕柔柔的嗓音傳來。
秦不舟回神,這才驚覺牧憐云不知是什么時候走到他面前的。
牧憐云雙手提包,瘦弱的肩頭瑟縮著,站姿乖乖的,眉心皺著一絲絲委屈。
“二哥,我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惹二哥不高興?為什么二哥好像刻意在疏遠我?”
秦不舟深沉斂眸,沒由來問:“上次航空部團建,你和黎軟在頂樓游泳館落水,真的是她推你?”
“我不知道。”牧憐云懵懵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