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他身為一個司機(jī),不太好明說。
他覺得,秦不舟和黎軟這段婚姻,從一開始的初衷點(diǎn)就是錯誤的。
算計得來的緣分,也終將被算計反噬。
秦不舟抿著嘴里的苦澀,摸出煙盒,點(diǎn)了一根,收回思緒吩咐:“先回棲緣居?!?
……
拾聲記裝修得差不多了。
黎軟這兩天開始忙招人的事,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晚上九點(diǎn),還沒到瀾庭小區(qū),先接到秦不舟的助理,程剛的電話。
“少奶奶,您有一批行李打包送到了瀾庭小區(qū)車庫里?!?
前頭三個字有些刺耳,黎軟糾正:“程助,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家少奶奶?!?
“好吧少……黎小姐。”程剛在電話里繼續(xù)正色說:“您的行李這會派人在車庫給您看管著,您記得去接收?!?
黎軟問:“我不是跟秦不舟說,讓他發(fā)同城快遞嗎?”
程剛:“都是您的名牌包包、珠寶首飾,價值太高,過于貴重,快遞驛站都不敢收的,怕有損壞賠償不起。”
“……”
黎軟沒有郵寄昂貴物品的經(jīng)驗(yàn),不知道是這個情況,“好吧,我快到瀾庭了。”
出租車駛?cè)霝懲ボ噹臁?
黎軟下車,隔了老遠(yuǎn)就看到秦不舟倚靠在一堆積成山的紙箱前。
程剛口中的‘派人看管’,就是秦不舟本人親自看管。
男人矜貴的衣著和那堆紙箱格格不入。
見黎軟走過來,秦不舟站直,脊背筆挺,唇角勾起溫柔:“回來了?!?
“……”
他自然閑適的語氣,像是終于等到晚歸回家的妻子。
黎軟秀眉皺了皺,無視他嬉皮笑臉的示好,目光落在那堆紙箱上。
“不過是一些包包、飾品,能裝這么多箱子?”
平時東西都擺放在衣帽間里,完全感受不到有這么多。
秦不舟偏頭湊近她一點(diǎn),語氣勾著一絲討賞:“現(xiàn)在知道這三年里,我沒虧待過你吧?有時候換個角度想想,老公是不是還挺寵你的?”
“……”
婚姻里不是只有物質(zhì)生活。
剛開始她還可以用這些禮物麻痹自己,時間長了,心頭的委屈苦悶得不到理解釋放,情緒越積越深,終有一天爆發(fā)。
黎軟眼神冷下去,睨了秦不舟一眼:“再聽到你嘴里喊一句老公老婆,我就化身章魚手,把你牙給打掉。”
秦不舟半點(diǎn)不怕挨揍,還挑眉道:“前妻女士,你現(xiàn)在想打我,就不是家暴,是故意傷害,要進(jìn)局子的?!?
黎軟給了他一記白眼,懶得跟他廢話,正在看手機(jī),打算網(wǎng)上下單一位重物搬運(yùn)工,過來幫自己把這堆紙箱搬進(jìn)家門。
秦不舟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游說著:
“沒了出氣筒和沙包,是不是有些不習(xí)慣?”
“如果你后悔,我可以勉為其難答應(yīng)你,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復(fù)婚。”
“只要婚姻關(guān)系續(xù)存,你要請我吃多少個巴掌,都沒人能說半句不對?!?
旁邊有只大蚊子在瑪卡巴卡,好吵。
黎軟本就因?yàn)榭吹焦纺腥硕幻利惖男那?,很煩躁了?
她冷笑著,果斷抬起腳,狠狠踩在秦不舟的黑色皮鞋尖上。
秦不舟眉心擰起痛色,喉間輕嘶了聲,疼彎了腰,卻沒躲。
黎軟故作驚訝地“哎喲”了聲:“車庫里光線差,我踩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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