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沒看到?!?
陸非搖搖頭。
“不是吧!”
虎子和荊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老板,你們不都進(jìn)去了嗎?屋里就那么大,咋就沒看到啊?!?
“是我想當(dāng)然了,準(zhǔn)備不周。大傻把魚缸藏在床上,無論如何也不讓我們靠近?!蹦髱焽@了口氣。
這大傻看著腦子不靈光,但只要涉及到田螺姑娘,防備心就很重,并不好騙。
這下,他們不但沒看到田螺姑娘的真面目,還把大傻的防備心激起來了,想再找個理由去進(jìn)他家門,恐怕就不容易了。
“陸掌柜,這如何是好?”他憂心忡忡。
陸非指了指房門,示意隔墻有耳,讓大家去別的地方說。
墨大師的房子就在隔壁,他打開門請大家進(jìn)屋。
屋里布置簡單,靠墻有兩大排架子,整齊地碼放著許多法器材料以及工具。
“大傻已被那田螺姑娘徹底迷住了,只要有田螺姑娘在,他就不可能讓我們靠近?!标懛堑馈?
墨大師一愣,道:“所以,我們弄錯了方向,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先讓大傻清醒過來?”
“墨大師,我說句不好聽的。”陸非想了想,還是說實(shí)話:“各人有各人的命運(yùn),你和大傻非親非故,他被迷得這么深,你這么幫他,到最后他未必領(lǐng)你的情?!?
“領(lǐng)不領(lǐng)情不重要?!蹦髱熚⑽@了口氣,“他父母去世前,拜托我看著他點(diǎn)。他是個有手有腳的成年人,生活上我沒什么好幫的,但碰上這種危急性命的事,我實(shí)在不能看著不管?!?
“至少,要讓他看清那邪祟的真面目。至于最后怎么選,還看他自己?!?
“陸掌柜若是怕白跑一趟,我付酬勞!我這里的法器,你看上什么,盡管挑一個去?!?
說完,他大方地指了指靠前那兩大排貨架。
“墨大師誤會了!你是長輩,晚輩幫長輩一個小忙,哪里用得著報酬?”
陸非笑了笑。
這墨大師人不錯,他愿意幫這個忙。
更何況,結(jié)識一個法器大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想讓大傻清醒,就必須在他和田螺姑娘分開的時候?!?
“他每天黃昏的時候都會出門一趟,天黑之前回來!那是最好的時機(jī)!”墨大師急急看了看時間。
距離黃昏還有兩個小時。
“且得等上一陣!荊劍,還不快去給陸掌柜泡茶!”
“哦?!?
荊劍熟絡(luò)地去燒水泡茶端出來。
早些時候就聽他說,家里給墨大師送過土特產(chǎn),看樣子他家和墨大師不是一般的熟悉。
“其實(shí)大傻小時候并不傻,甚至很聰明,在學(xué)校一直是優(yōu)等生。只是十多歲的時候,突然生了一場病,病好以后腦子就不靈光了,成績一落千丈?!?
“原來巴結(jié)他的那些孩子,都反過來欺負(fù)他,嘲笑他是傻子。”
“那時候還有父母護(hù)著他,但在他二十多的時候,父母也因為勞累過度去世了。”
“他孤身一人,受了不少冷眼。也許因為這樣,才自暴自棄,變成一個好吃懶做的懶漢。”
墨大師說起大傻的從前,眼神中有止不住的唏噓。
本來大家還挺不喜歡這個大傻的,聽墨大師這么說,又不禁有些同情。
黃昏來臨。
夕陽鋪滿整個小巷。
大傻穿著黑色的高筒膠鞋,提著紅色的塑料水桶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