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姐,多謝你肯讓我們過來,四爺現(xiàn)在病情如何?”
陸非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小聲詢問。
邢大姐打了個(gè)手勢,示意他們到外面說。
“醫(yī)生說情況不理想,可能就幾天的時(shí)間了,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實(shí)在是我爸他......”邢大姐說不下去了,眼淚又流了出來。
陸非和虎子對視一眼,心里都不是滋味。
人家都這種情況了,怎么好強(qiáng)人所難?
“大姐,是我們打擾了?!标懛悄贸鰷?zhǔn)備好的禮金,塞進(jìn)對方手里。
“這非親非故的我不能要......”
正推搡間。
“小燕......”
病房里傳來蒼老虛弱的喊聲。
“爸?!毙洗蠼氵B忙擦了擦眼淚,走進(jìn)病房。
“讓他們進(jìn)來吧?!毙纤臓?shù)难劬Σ恢螘r(shí)睜開了。
“爸......”
邢大姐猶豫了下,把陸非兩人喊進(jìn)來。
邢四爺歪斜著靠在枕頭上,病服搭在枯瘦的身體上,骨骼好像有些變形,他虛弱地打量著陸非,蠟黃的臉露出一抹微笑。
“后生仔,你不是一般人吧?”
“晚輩邪字號陸非,見過邢四爺。”陸非連忙行禮。
“原來是邪字號的傳人,怪不得......”邢四爺微微點(diǎn)頭,“你想問什么?”
陸非想了下,選擇直說:“葫蘆河?!?
“葫蘆河?!”邢四爺瞳孔一跳,“為什么要問那條河?”
“幾年前沉入河里的44號公交車,四爺應(yīng)該還記得吧?我有位客人,他的老婆孩子就在那輛車上,他希望我能幫他把人找回來?!标懛菍?shí)話實(shí)說。
人家肯在病重的時(shí)候見自己,自己當(dāng)然也要拿出誠意。
“那條河不好惹啊?!毙纤臓斂酀匦α讼?,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兒,“小燕,我餓了,我想吃碗撈豆腐?!?
“好,爸,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買?!?
聽到父親有胃口吃東西,邢大姐高興不已,急急忙忙就出了病房。
“小伙子,有煙嗎?”等女兒走后,邢四爺才重新開口。
“四爺,這合適嗎?”陸非看了一眼床頭的病歷卡。
肺癌。
“我們這行是個(gè)苦差事,那被水泡過的人氣味別提有多難聞,我們經(jīng)常撈完人啥也吃不下,只能拿煙壓一壓。”邢四爺平靜地笑了笑,似乎看得很開。
聽到這話,陸非便讓虎子給老爺子散煙。
不過邢四爺沒抽,只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那條河不好惹,我躲了好幾年,還是沒躲過。河老爺要收人,誰攔誰倒霉啊?!毙纤臓攪@了口氣,“要不是因?yàn)槟菞l河,我應(yīng)該還能多活幾年?!?
陸非驚詫:“四爺,你現(xiàn)在這樣,是那條河害的?”
“你能找到我,應(yīng)該知道一些事情了,凡是執(zhí)著在河里找人的,最后都出了事!我當(dāng)時(shí)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河老爺并沒有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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