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中帶著冷冷的殺意,仿佛和陸非有深仇大恨。
誰?
陸非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這張?zhí)摰脑岫Y上,還有自已的仇家?
不過他沒有回頭。
面色如常,祭拜上香。
供桌上沒有遺照,只有一個牌位。
張?zhí)撋?
拜完以后,他和荊劍把白事包交給張?zhí)摰暮笕恕?
其實張?zhí)摏]有成家,這后人是他唯一的弟子。
這弟子不過二十出頭,身著喪服,表情木木的,眼中沒有淚,整個人恍恍惚惚,似乎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
陸非和荊劍對視一眼,都搖搖頭,什么也沒說,默默退到一邊。
轉(zhuǎn)身之時。
陸非的雙眼不經(jīng)意掃過其他人。
那充滿惡意的目光已經(jīng)收回去了,前來吊唁的人不多,都在靈堂側(cè)面站著,有的一臉悲痛,有的在低聲說話搖頭。
似乎很為張?zhí)摰耐蝗浑x世惋惜。
這些人大多是協(xié)會里的熟面孔,有兩三個面生的。
掃了一圈,陸非找不到那目光的來源。
這時,上官無量過來和兩人打招呼。
“陸小友,沒能把張老帶出陰陽地,是我的遺憾,能做的只有為他辦一場后事,照顧好他的后人。雷家兄弟的老家不在江城,我已經(jīng)派人在那邊安排他們的后事,撫慰他們的家人?!?
他好像在解釋什么。
“上官會長有心了?!?
陸非微微點頭,上官無量還算有良心。
又在靈堂待了一會,陸非始終找不到那道惡意目光的來源。
但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對自已有惡意的人就在靈堂當中,只是暫時收斂起了殺意。
“會是誰呢?我一個本本分分小生意人,最講究和氣生財,從來不得罪人,哪來這么大仇恨?”
他心中十分奇怪,沉住氣,站在人群當中,等著對方露餡,將其揪出來。
那人顯然也十分謹慎,惡意的目光不再流出。
可直到葬禮快結(jié)束了,那人都沒露餡。
“想不到小陸掌柜也來了?!?
這時,一道好聽的女人聲音從旁邊傳來。
三人抬頭,看到一個身著黑色長裙的成熟美艷女人。
虎子的眼神頓時亮了。
“你不就是那個會扎針的漂亮大姐姐!”
“扎針?你這家伙會不會說話,我是街邊的按摩師傅嗎?信不信我扎你幾針!”美艷女人白了他一眼。
“不敢不敢,姐姐你別嚇我!”虎子連連擺手。
“原來是如玉大師,好久不見了?!?
陸非禮貌地露出微笑。
這美艷女人正是妙手娘子,溫如玉,擅長以針驅(qū)邪。
之前在對付食腦蠱的時候,他和這妙手娘子聯(lián)過手。
最后,他們還一起對付老蠱婆苗桂花,妙手娘子抱著蠱缸撐到最后,沒有獨自逃跑。
可見這位漂亮大姐姐,是個可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