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蟲子,長著又細又長的節(jié)肢。
每一只都有人的腳掌那么大,在黑暗中飛快爬行。
幾秒間就涌上二樓,朝著苗素素和苗桂花爬去。
“是麻五那老東西的蚰蜒!那老東西最護短,見不得他們寨子的大小姐吃虧,跟咱動真章了!”
苗桂花立刻擋在苗素素身前,眼中恨意迸發(fā)。
火紅色的大蜈蚣,順著她的手臂落地,化作一道火紅的弧線,兇猛沖進蟲群,瞬間就掀翻不少蚰蜒。
但苗桂花的表情并未放松。
只要被這些蚰蜒細長的節(jié)肢觸碰,哪怕是輕輕一下,皮膚就像被腐蝕一樣,從被觸碰的位置開始潰爛。
不到一刻鐘。
人從頭到腳,全身的皮膚都會通通潰爛。
但人并不會死,會一點點感受全身皮膚潰爛的痛苦,以及血肉沒有肌膚保護的痛苦。
到了這種時候,人就會像一條血淋淋的肉蟲一樣,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可以說殘忍至極。
“那老東西最陰毒了!”
苗桂花手里握著一把鍋鏟,緊緊提防著四周,只要看到哪里有那惡心的長腳蟲子冒出來,就一鍋鏟將其打飛。
蚰蜒吧唧一聲摔個四分五裂,綠色的汁液四濺,弄臟了墻壁和地板。
“素素,咱們還不動手嗎?”
苗桂花心疼不已,把房子弄臟了,是要給房東賠錢的。
“再等一等!”
苗素素坐在黑暗中,表情十分冷靜。
麻老五和麻翠翠沒什么好怕的,重要的是石繼業(yè)帶來的東西。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要等到石繼業(yè)出手。
“滾開!”
苗桂花不停用鍋鏟打開那些從角落里冒出來的蚰蜒。
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地板、墻角、窗戶縫隙,乃至天花板上都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長足蚰蜒。
那些又細又長節(jié)肢一層疊一層,十分惡心。
整個二樓全是蟲子爬動的細碎聲音。
母女兩人見慣了蟲子,倒不覺得有什么。
這場面換了別人,恐怕當場就被嚇暈過去。
陸非和虎子在窗邊,緊緊望著那邊的情況。
“老板,那三個人進去也有一會了,咋沒啥動靜?。吭蹅円灰兔??”
虎子伸長了脖子,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擔心。
雖然初見老蠱婆的時候,他怕得要死,恨不得老蠱婆越倒霉越好。
但化干戈為玉帛后,相處了這么久,他也是真心把那對母女當成鄰居了,不想看到她們出事。
“不著急,以她們的能力,沒那么容易出事?!?
陸非雖然這樣說,還是有點不放心。
苗素素再聰明,畢竟眼睛不方便。
他拿出陰牌和黑傘,讓她們過去瞧瞧,萬一有什么情況,可以及時幫忙。
紅衣化作一道陰風,悄悄地刮過街道,和黑傘藏在那棵老槐樹上,靜靜注視著屋里的情況。
而陸非則閉上眼睛,通過黑傘觀察樓上的情況。
神識相連,黑傘看到的他也能看到。
這時。
石繼業(yè)回過頭,狐疑地朝外望了望。
不過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看了兩眼,便收回目光,望著樓梯上面。
他心里很清楚,麻五的蚰蜒奈何不了苗素素母女,但至少,可以消耗苗桂花的紅龍。
苗素素被連理蠱壓制,只要苗桂花的紅龍倒下,他就無所顧忌了。
樓上。
蚰蜒倒下一片又一片。
紅龍在其中兇猛橫沖直撞,吐出一片片毒液,蚰蜒的數(shù)量明顯減少。
苗桂花的鍋鏟上,沾了不少綠色的汁液,空氣里充斥著刺鼻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