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皇貴妃也好，還是在外人眼里卑賤如塵埃的宮女太監(jiān)，哪一個不是身不由己？

她想去寬慰元青禾，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得將到嘴邊的話，化作一聲綿長的嘆息。

孟明萱從元青禾的妝奩里，取出初見時的那枚簪子，為她插在發(fā)髻上。

“娘娘，您瞧瞧，可還喜歡嗎？”

元青禾這才被孟明萱的話語拉回現(xiàn)實，望向銅鏡中的人影。

像是什么都沒變，又像是什么都變了。

五石散的藥效，折磨的她蒼老了許多，而深宮的歲月，也令她褪去了曾經(jīng)的稚嫩，天真，良善。

她還是元青禾，卻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

望著鏡中的模樣，元青禾再次簌簌流下眼淚。

她控制不住捂著臉放聲痛哭，是哭曾經(jīng)那個稚嫩的已經(jīng)回不來的自己，也是哭她即將走到盡頭的生命。

孟明萱就這樣靜靜的陪著她，直到她的眼淚流干，情緒趨于穩(wěn)定。

元青禾最終將手伸向那杯毒酒。

正打算仰頭飲下，卻又忽然停住了動作。

她抬起頭，望向孟明萱，翻開手掌：“孟大人，我就要走了，你能不能最后再給我一點五石散?！?

“瑤妃娘娘，您難道想要糊涂的走嗎？”

元青禾搖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對我而，與其死在清醒的痛苦中，不如死在歡愉的幻境里?！?

眼見元青禾態(tài)度如此決絕，孟明萱也拗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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