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近聞了聞領口與袖口,直至確認其上沒有任何瑕疵、污垢,也沒有任何異味,這才暗暗舒了口氣,抬眸道:“可以了,娘娘。”
直到此時,青黛才上前,伺候著妙嬪更換舞衣。
鏡中的妙嬪換上華服,身姿曼妙,衣袂流光。
妙嬪望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得嘖嘖驚嘆:“哎呀,先前就聽說孟大人最是心細,辦事一向穩(wěn)妥,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娘娘謬贊了,”孟明萱垂眸躬身,“一切不過是下官分內之事?!?
瞧著孟明萱這般疏離恭敬的態(tài)度,妙嬪忽然莞爾一笑,走上前去,輕輕握住她的雙手。
她那雙渾圓的眼眸里蘊藏著三分笑意,語氣也親昵了幾分:“孟大人,你也不必如此自謙,這皇城里,除了皇上,哪個又不是伺候人的呢?能將伺候人的本事修煉到這般地步,也是一種能耐,不是嗎?”
孟明萱笑而不語。
她是打心眼里認同妙嬪所說的話。
這深宮之中人人算計,波譎云詭,無非是為了那一丁點的權力。
可手中再怎么握著權力,也不過是伺候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的。
終究逃不過一個“奴”字。
大抵,這就是裴璋前世之所以奮盡全力,也要登上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位的原因吧。
唯有站得足夠高,才能擺脫任人擺布的命運。
青黛對孟明萱這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卻是十分看不上眼,見時辰確實不早了,連忙上前催促道:“娘娘,時辰差不多了,咱們先走吧,免得耽誤了向陛下獻舞的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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