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孟明萱一時語塞。

她雖懷疑是王尚儀動了手腳，卻拿不出確鑿的證據，總不能空口白牙地指證。

皇貴妃看出了孟明萱臉上的為難與遲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稍緩，一字一頓地問道：“說不出嗎？好，那本宮再問你，本宮先前明明再三吩咐，妙嬪獻舞之事絕不能出半點紕漏，那舞衣與繡鞋究竟動了什么手腳，竟會招來那般多的蜂蝶？還有宴會上的膳食，為何會出現‘老樹開花’那樣含沙射影的菜色？”

皇貴妃稍作停頓，一口銀牙幾乎要咬，語氣分外冰冷：“這些事情，今日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仔細你的腦袋！”

孟明萱伏在地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腦中飛速旋轉，將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一一捋過。

良久之后，才抬起頭，聲音雖帶著幾分顫抖，卻異常堅定地為自己辯解：“皇貴妃娘娘明鑒，關于那所謂的‘老樹開花’，司膳司獻上的菜品名單中，從來沒有過這一道。反倒是有一道......名為‘錦上添花’的新菜。”

“錦上添花？”皇貴妃眉頭猛地一擰，眼中滿是狐疑，顯然不信孟明萱所，只當她是急著脫罪才編造說辭。

孟明萱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點了點頭，語速也快了幾分：“是！那是司膳司新研制的菜品，不僅味道不錯，瞧著也十分有趣，只需將手邊的湯汁澆在樹干上，湯汁滲入的瞬間，便可得見繁花盛開，故而得名‘錦上添花’，取的是吉祥順遂之意！”

話音剛落，王尚儀便厲聲呵斥：“大膽孟明萱！在皇貴妃娘娘面前，你還敢如此狡辯？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罷，她又轉向皇貴妃，深深磕了個頭，聲音字字鏗鏘，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皇貴妃娘娘千萬不要被這個賤人蒙蔽！下官在這后宮之中當差數十年，司膳司的菜式少說也見了上千種，可從未聽過這樣古怪的菜名與做法！她分明是在胡亂語，妄圖脫罪！”

“王尚儀，”孟明萱冷哼一聲，抬眼看向她，唇角噙著一抹譏誚的笑，“天下之大，新巧菜式層出不窮，你沒聽過，難道就不存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