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林浪一聲沉喝,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那幾個平康坊的店伙計聞聲一愣,轉(zhuǎn)頭見林浪氣度不凡,雖然不知道林浪的身份背景,但一看就是貴氣十足,一時竟不敢再動手。
林浪快步上前,擋在盧照鄰身前,冷冷瞥了伙計們一眼:“盧公子欠的花酒錢,我替他還了。”
說著,林浪從隨身空間掏出一張銀票,隨手扔給領(lǐng)頭的伙計,“這些足夠抵他的酒錢和你們的‘損失’了,再敢刁難,休怪我不客氣?!?
伙計們掂了掂手中的銀票,見數(shù)額遠(yuǎn)超所需,臉上立刻堆起諂媚的笑:“是是是,大官人說的是,是小的們有眼無珠!”說著便全都返回了平康坊。
孫父站在不遠(yuǎn)處低聲問道:“女兒,賢婿為什么要為此人出頭???”
孫藝貞弱弱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剛剛聽到那名男子自稱是盧照鄰。”
孫父和孫母聽后沒什么反應(yīng),因為在現(xiàn)代南棒子國的初高中課本上,常駐的夏國詩人都是李白、杜甫、蘇軾、王維這種更為知名的詩人。
與此同時,癱倒在地上的盧照鄰緩緩撐起身子,捂著被打疼的胸口,抬頭看向林浪,正將一沓銀票遞給他。
盧照鄰先是愣在原地,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錯愕,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他掙扎著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林浪深深作揖,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倔強:“多謝貴人出手相助,只是……在下與貴人素不相識,貴人為何要幫我這落魄之人?”
林浪扶起盧照鄰,目光誠懇:“盧公子無需多問,問就是惜才?!?
盧照鄰渾身一震,怔怔地看著林浪,眼眶瞬間紅了。
自從他淪為階下囚出獄后,便受盡冷眼嘲諷,早已忘了被人尊重、被人賞識的滋味。
盧照鄰雙手顫抖的從林浪手中接過銀票,再次躬身行禮,語氣恭敬又帶著幾分激動。
“多謝恩公賞識,敢問貴人尊姓大名?今日大恩,在下沒齒難忘,日后若有機會,定當(dāng)報答!”
“孤乃滬上皇林浪?!彼_口,語氣中帶著鼓勵,“你本是才情橫溢的詩人,怎能因一時坎坷便消沉至此?”
盧照鄰握著手中的銀票,又聽著林浪擲地有聲的鼓勵,積壓在心底的委屈與失意仿佛瞬間找到了出口,眼中重新燃起了微光。
盧照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行禮:“草民叩見滬上皇,多謝滬上皇指點!草民定不負(fù)貴人期許,重拾筆墨,絕不再自暴自棄!”
林浪扶起盧照鄰,語重心長地說道:“孤知道你是被武三思冤枉入獄的,武三思的打壓困得住你的仕途,卻困不住你的筆鋒。”
“盧公子你要振作起來,繼續(xù)揮毫潑墨,留下更多的傳世佳作,才不負(fù)你一身才華,也不負(fù)孤對你的賞識?!?
盧照鄰感激涕零地說道:“在下能得到滬上皇的賞識,就是對我才華的最大肯定,在下一定重拾初心,以筆為刃,書寫人間百態(tài),不辜負(fù)滬上皇的知遇之恩!”
林浪見他眼中重燃神采,微微頷首:“好,孤信你。”
“這些銀票只要你不亂花,夠你三年五載的開銷,你先在長安租個宅子,戒酒修身,且不可再逛窯子,每日鍛煉先將身體養(yǎng)好,再圖創(chuàng)作?!?
盧照鄰連忙應(yīng)下,雖腿腳因方才被打還有些踉蹌,卻挺直了脊背,再無半分落魄之態(tài)。
“有恩公指點,在下定當(dāng)謹(jǐn)遵教誨,只是草民不知該如何報答恩公?”
林浪笑著回道:“你就當(dāng)孤是你的伯樂,你只管將原創(chuàng)的詩文手稿送到滬上皇府,孤會派人為你出書刊印著作揚名大唐,捧你成為一代文豪。”
盧照鄰聞,身軀又是一震,眼中的微光瞬間燃成燎原之火。
他死死攥著手中的銀票,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沙啞的嗓音帶著難以抑制的哽咽:“出書刊印……揚名大唐?”
“滬上皇此恩,已非‘知遇’二字能報!草民此生,定以筆墨為誓,為恩公寫下不朽篇章!”
林浪看著盧照鄰眼底重燃的鋒芒,含笑點頭:“如此便好,從今往后你就是孤的門客,往后有任何難處,或再遭歹人欺辱,只管到滬上皇府求助?!?
值得一提的是,林浪在大唐養(yǎng)的門客,皆吃住在府外,至于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滬上皇府內(nèi)都是女眷。
盧照鄰驚聞自己成為了滬上皇府的門客,逆天改命的機會來了,躬身揖禮后起身,再躬身一次,表達(dá)極致敬重。
“謝東翁賞識,在下愿執(zhí)鞭隨鐙,以筆墨為效,絕不敢有半分懈?。 北R照鄰再拜起身,眼眶仍泛著紅,卻難掩眼底的熾熱。
東翁是唐代門客對主人的尊稱。
林浪見他態(tài)度恭謹(jǐn)又不失文人風(fēng)骨,滿意頷首:“無需多禮,你且先去安置,期待你的詩文作品和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