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飛星門的山門前便空無一人。
許三江站在寫著“飛星”兩個龍飛鳳舞大字的大石前,聽到飛星門內陣陣呼喝聲,連連搖頭,滿臉的鄙夷。
他望著前方一級級盤旋而上的青石臺階,久久佇立。
曾經(jīng),他做夢都想踏上這些臺階,成為一名飛星門的弟子,即便是外門弟子也好。
如今,他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飛星門弟子。
如此宗門,加入其中,就是一種恥辱。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之后,許三江準備踏入飛星門的山門,但在這之前,他突然轉身,轉目四顧,而后高聲道:
“前輩,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承蒙前輩援手,我許三江才能出掉心中這口惡氣。
此去飛星門,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若是不能活,便無法報答前輩的大恩。
故而,我先給前輩行上一禮,感謝前輩!”
說完,他把腰深深地彎了下去,恭敬地行了一禮。
禮畢,他迅速轉身,大踏步地邁上了前面的青石臺階。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臺階之上,董任其和紅薯出現(xiàn)在了飛星門的山門前。
“主人,許三江倒是懂些禮數(shù)?!?
紅薯靠近了董任其幾分,“若是他沒有通過主人的考核,便是有些可惜了?!?
“你是想讓我降低考核標準么?”
董任其微微一笑,“這家伙突然行這么一禮,分明有耍小聰明的意思。
不好意思,既然知道我跟在后面,那么,考核難道不是降低,反而得再提高一些?!?
………
飛星門的主廣場之上,賀正和一干宗門高層們俱是臉色鐵青。
他們的目光落在近百名人人身上帶傷的弟子身上,眼中怒意閃爍,但最終沒有發(fā)作。
這么多人在如此短的時間里都受了傷,而且還多數(shù)都是皮外傷,任誰都知道,他們的傷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面對元嬰大能,修為多數(shù)都是煉氣、只有少數(shù)筑基的弟子們不戰(zhàn)而逃,人之常情,他們也沒臉責備。
更何況,大敵當前,也不是喝罵處罰他們的時候。
“來了,許三江來了。”
被派出去打探的弟子御劍而回,急急喊道:“掌門,許三江來了,正在登山,估摸半炷香的時間就能上來。”
“結陣,趕緊結陣!”
身材削瘦,下巴上留著一縷黑須的飛星門掌門賀正立馬高聲下達了指令。
“大家都不要慌,我?guī)熥鹨呀?jīng)答應出關!有他人家在,許三江翻不起浪!”一位生著一對三角眼的黃衣老者跟著出聲,他便是許三江要找的正主,譚一鳴。
聽到譚一鳴的話,廣場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許三江明明只找譚一鳴一人,譚一鳴當了縮頭烏龜,硬生生地把整個飛星門給拉下了水。
但是,眾人也只能用表情表達不滿,不敢把心里的話講出來。
譚一鳴乃是飛星門大長老,位高權重,同時,他的師尊還是飛星門碩果僅存的元嬰大佬。
這樣的身份背景,別說其他人,就連掌門賀正都只能忍氣吞聲。
很快,廣場上的人開始行動起來,去到了廣場四處,開始結陣。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過去,許三江終于來到了飛星門的主廣場。
廣場之上,人人色變,眾人齊齊后退。
許三江緩步走到了廣場中央,三尾金狐緩步跟在他的身后。
此際,廣場上都是飛星門的人,三尾金狐生怕許三江有失,不敢再隱藏行跡,緊緊保護在他的身邊。
“三尾金狐!”
“元嬰大妖!”
“我說一個煉氣期的小子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厲害,原來是有元嬰期的大妖相助?!?
……
賀正等飛星門的幾位金丹修士們認出了三尾金狐的來歷,紛紛驚訝出聲。
“許三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飛星門的人!你想干什么?”賀正怒喝出聲。
“賀掌門,事已至此,何必明知故問?”
許三江抬微微抬眼,“你們飛星門派尚一流去殺我,我如何不能殺他?”
說到此處,他將目光看向了譚一鳴,“姓譚的,當初我來飛星門參加入門考核,你徒弟明里暗里向我索要銀子,我沒有忍氣吞聲,對他的行為進行了揭露,錯了么?
你卻用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吊了我六年,讓我錯過最佳的修煉時間,硬生生地斷了我登攀修煉巔峰的路,你好歹毒的心腸!”
譚一鳴冷哼一聲,“許三江,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是我吊著你么?分明是你自己達不到進入我飛星門的要求!”
“你們飛星門的要求?”
許三江哈哈大笑,“只要能交上一百兩銀子,即便是劣等靈根都能加入飛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