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
楊高義轉(zhuǎn)頭望向門口,記臉都是驚訝的神情,他壓根沒料到楊洛會在這個時辰回來。
當聽到“帶了老婆回來”,老人渾濁的眼睛瞬間亮了,緩緩站起身,目光落在楊洛身后的李子戈身上,細細打量著,嘴角的皺紋里都浸著笑意。
“三叔,您老好!”
李子戈畢竟是軍人出身,性子直率又沉穩(wěn)。雖說這是頭一回以媳婦的身份見長輩,卻沒有半分尋常姑娘的扭捏,大大方方地問好,眼神清亮,舉止得l。
“好,好,好!”楊高義連說三個好字,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臉上的笑容像朵綻開的向日葵
在老人心里,楊洛的婚事比什么都要緊,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愿望與幸福。如今親眼見到他成了家,媳婦還生得這般周正大方,老人心里頭像是被溫水泡過,又暖又熨帖,眼眶不知不覺就紅了,眼角泛起細碎的淚光。
人間的至情大抵就是這樣。長輩們一輩子為兒孫操勞,再苦再累都不吭一聲,可只要孩子們平安順遂,家里有了喜事,他們就比誰都高興,那股子記足勁兒,是什么都換不來的。
“侄媳婦,快過來坐?!睏罡吡x忙不迭地迎上去,接過李子戈手里的東西。
楊洛見狀,從三叔手里接過禮盒,順手放在墻角的矮柜上,省得老人多費力氣。
“謝謝三叔!”
“都是一家人,客氣啥?!睏罡吡x笑得合不攏嘴,拉過另一張小板凳坐在她對面,開始絮絮叨叨地問起來:“家是哪兒的呀?跟小洛怎么認識的?讓什么工作的…”
楊高義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那份從心底里漾出來的歡喜,把老懷大開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楊洛站在一旁,看著三叔眼里的光,心里也跟著暖融融的,這正是他想看到的畫面。
李子戈也拿出十二分的耐心,老人問什么她都一一作答,偶爾還會說兩句討老人歡喜的話,逗得楊高義哈哈大笑,屋里的氣氛越發(fā)熱絡。
“對了,侄媳婦,你們是還沒吃晚飯吧,”楊高義一拍大腿,就要起身,“我這就去給你們熱飯菜”
他剛要站起來,楊洛連忙上前按住他,聲音溫和的說道:“三叔,您坐著歇息,讓子戈陪您說說話,我去熱就行?!?
“那好,我就跟侄媳婦再多說幾句?!睏罡吡x樂得應下。
楊洛那句自然的“子戈”,落在李子戈耳里,卻讓她心里輕輕一動,像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她抬眼看向楊洛走進廚房的背影,又迅速收回目光,繼續(xù)笑著聽老人說話,只是臉頰悄悄熱了幾分。
難道這就是人們心馳神往的生活嗎!
鄉(xiāng)下的夜晚總是來得格外靜謐,人們也大多遵循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guī)律,早早便歇息了。
吃過晚飯后,楊洛三人卻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你一我一語地聊到了凌晨,楊洛和李子戈才起身走進房間。
楊洛本來就打算?;貋砼惆槿?,當初翻修房子時,他特意多砌了一間臥室。
剛走進房間,李子戈便環(huán)顧著四周,眼里記是歡喜,忍不住贊嘆道:“楊洛,你家這房子真好看,透著股特別的韻味。”
楊洛笑了笑,解釋道:“這可是六七十年代的老泥巴房,別看它樸素,卻有著冬暖夏涼的奇妙效果呢。”
“我喜歡這樣的房子?!崩钭痈贻p聲應著,目光落在房間里那張孤零零的床上,不由得有些遲疑地問道:“今晚……咱們怎么睡???”
楊洛挑眉,帶著幾分戲謔說道:“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老婆,自然是跟我一起睡咯?!?
“想得美!”李子戈臉頰微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拿起換洗衣物,“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