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璽寶站在走廊上,小小的身體瑟瑟發(fā)抖。
    他身上的皮膚,也沒幾塊好的。
    每次,媽媽被那個老男人欺負之后,那個人也會來打他。
    只要是不高興了,也會對他動手。
    璽寶的眼里,浮現(xiàn)出濃濃的恐懼以及怨恨。
    這一切,都怪昭昭和她媽媽!
    要不是他們,霍爸爸也不會不要他!
    以前,他們都很喜歡他的!
    都怪她們!
    都怪她們!
    如果這會兒有人看到璽寶的表情,都會被他眼里的陰沉嚇到。
    這是一個幾歲小孩,該有的眼神嗎?
    沈靈溪在這邊跟林衛(wèi)國牽扯的時候,霍景舟則是很輕易,就融入了京都上流的圈子。
    雖然當(dāng)初出軌的事情,鬧得很難看。
    可霍家仍舊是海城的首富,還是國內(nèi)排得上號的豪門。
    更別提,霍景舟這個人在商界的手腕。
    盡管丑聞漫天,在那些人的看來,也不過是風(fēng)流。
    還是有很多人上趕著和霍氏合作。
    所以,當(dāng)霍景舟在公眾露面,短短幾天時間,就已經(jīng)在這一個圈層如魚得水。
    謝聞崢過來的時候,賀桑寧沒時間招待他,就讓許知夏和秦晝兩人,陪著吃了個飯。
    許知夏也是知道霍景舟來京都的事情。
    幾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那表情的厭惡,別提有多明顯了。
    “這狗皮膏藥,怎么那么討人嫌?
    海城待著不好嗎?
    可笑的是,居然還有不少人,對他阿諛奉承,我呸!”
    “許總消消氣,犯不著為這種人氣壞自己的身體?!?
    秦晝在一旁給她倒茶,一邊勸說道:“在生意場上,賺錢的手腕,才是最重要的,私德有虧,反而沒太多人在意。
    而且,這樣的圈子里,多的是紈绔公子哥,他們自己也玩弄女人。
    不只是難得,那些名媛千金,男友也換了一任又一任,不過只是都藏在私下的事兒。
    所以,在他們看來,霍景舟訂婚的丑聞,也就沒有那么值得詬病?!?
    說到這里,秦晝忽然發(fā)現(xiàn),好像把自己跟傅京宴也歸類進去了。
    于是,又趕緊為自己人證明:“當(dāng)然,這里面不包括我,也不包括宴哥昂,我們倆可都是很專一,很有道德感的人!”
    謝聞崢聞,也立馬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我也不亂來的!我到現(xiàn)在都沒談過女朋友!”
    許知夏看到這兩人著急解釋的模樣,覺得有點好笑。
    但是那點氣還沒有消。
    她喝了一口茶,緩了緩之后,又接著罵起來,“就霍景舟那種垃圾,都能被輕易原諒,憑什么他們那么嫌棄我們寧寧?
    還上流圈子呢,我呸!下流圈子還差不多!
    就他們,能有什么正常的三觀?
    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明明我們寧寧,那么優(yōu)秀,還是整件事情里的受害者,卻從到京都的那一刻,被他們各種拉踩笑話!”
    想到那次讓賀桑寧陪她,參加的酒會,卻被那群人那么欺負。
    連朱嘯齊那種東西,都敢來羞辱她,許知夏心里的火,就燒得更旺了!
    “真是一群雙標狗!”
    面對這一句,秦晝這次倒沒勸了,而且深以為然,“唉,這世道,確實是對男人更寬容一點。
    所幸的是,嫂子身后,有宴哥護著?!?
    謝聞崢聽到他的話,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似乎又想起了,賀桑寧和那個男人站在一起的畫面。
    秦晝注意到了,當(dāng)下就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看向謝聞崢,問他:“謝總這次到京都來,打算待多久?”
    謝聞崢收回自己的心思,抿著唇,說了句:“大約……兩個月吧。”
    這么久?
    秦晝有點意外,他心里琢磨著,這人該不會也是沖著他嫂子來的吧?
    這……又都湊一起了。
    可嫂子和宴哥,已經(jīng)有歸屬了啊。
    似乎是猜到秦晝心里想的,謝聞崢不情愿地補充了一句,“nz科技擴充的新團隊。
    因為一些緣故,暫時沒辦法去海城任職。
    眼下項目,正在關(guān)鍵階段,需要盯著,我就安排他們暫時去謝氏辦公。”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有點硬邦邦的。
    秦晝聽完,就打量了他幾眼,隨后笑了起來。
    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從謝聞崢的身上,看到了坦蕩和君子之風(fēng)。
    一點兒也不像霍景舟。
    況且,他宴哥也見過謝聞崢了。
    如果謝聞崢是小人,他嫂子也不會跟對方繼續(xù)合作。
    秦晝笑起來,熱情地攬著他的肩膀,說:“多待一些時日也好,忙完也能看看京都這邊的好風(fēng)景。
    之前在海城,我雖然見過謝總幾面,卻沒能深交。
    你跟我嫂子是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作為東道主,我一定好好照顧你,沒事兒我們也能一起吃飯!
    來,我的朋友,我敬你一杯!”
    謝聞崢不習(xí)慣和人貼這么近,而且還這么熱情。
    他自己覺得,跟秦晝的關(guān)系,沒那么好。
    被他勾著脖子,很是別扭跟不自在。
    所以繃著一張臉,看著似乎還有點嫌棄的樣子。
    “沒那個必要,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說不定我們會反目成仇?!?
    秦晝卻絲毫不受他冷臉的影響,笑嘻嘻地說道:“哎呀,說的哪里話?我跟謝總沒有生意談。
    況且,咱們的性格還挺合的,我覺得,我能跟你當(dāng)兄弟。
    就算真有生意談,我也會讓著兄弟的!
    來來來,賞個臉喝一杯!”
    這副自來熟的樣子,讓謝聞崢更嫌棄了。
    但秦晝率先把酒喝完,謝聞崢不好再拒絕,最后不情愿,也還是喝掉了。
    許知夏見他們喝,自己也跟著舉杯,“來來來,以后大家就是好朋友了,你們一起玩,也別忘記帶我一個!”
    三人氣氛還算融洽地吃完晚餐。
    秦晝因為還有點事,要先離開,走之前,還和兩人約了,“下次得空一起去喝兩杯!”
    “行行行,時間不早,你注意安全!”
    許知夏朝人揮了揮手,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后,她才轉(zhuǎn)過身,看向身后有些沉默的謝聞崢。
    她沒忍住問了一句:“你這次待那么久,是為了寧寧嗎?你對她……還沒死心?”
    謝聞崢覺得,好像人人都在關(guān)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