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動作可真是讓人厭煩?!?
這次家族的差遣很關(guān)鍵,
不說如今生娃就能變強,就是沒有天賦在,想要一家安安穩(wěn)穩(wěn),最好都得得個清貴事兒。
礦山工作,不僅要被迫與妻兒分開,
而且危險壓抑,
得到的靈石有時候還不夠看病的錢。
陳玄銘知道,定然是有人暗中使壞才讓他被安排去了礦山。
“正常來說,”
“生下靈根子后,家族應(yīng)該給的是清貴的差遣作為福利才對?!?
若在昨日,陳玄銘或許只能認(rèn)命。
但此刻,他擁有了天賦詞條,擁有了哪怕一絲渺茫的希望,絕不能就此斷送!
“一定不能去黑鐵礦山,”
“那里人多眼雜,事情繁重,根本沒有生娃和利用天賦的機會?!?
陳玄銘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人群,徑直走向庶務(wù)堂偏殿。
解鈴還須系鈴人,他得想想辦法。
偏殿內(nèi),
三管事陳永福正悠閑地呷著靈茶。
“三管事,”陳玄銘躬身行禮,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愁苦與懇求。
“玉淑產(chǎn)后虛弱,大夫說需靜養(yǎng)數(shù)月,幼子也嗷嗷待哺……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準(zhǔn)我延緩幾月服役,或著調(diào)往稍近一些的地方?”
“若是可以,我愿意將此次家族所賜靈石,奉上大半,抵作罰金!”
說著,他將那個裝著十塊下品靈石的袋子取出,推過去七塊。
陳永福瞥了眼桌上的靈石,又抬眼看了看陳玄銘那副懦弱無能的樣子,嗤笑一聲。
家主陳靈素對大少爺陳玄銘的態(tài)度,他心知肚明。
這些年,他沒少遵照大老爺?shù)囊馑冀o這位名義上的少爺使絆子。
如今這安排,不過是慣例延續(xù)。
但既然對方如此識相,他倒也不介意在無關(guān)痛癢處行個方便。
如此,
既能全了面子,也能讓這家伙滾遠點,省得在眼前礙事。
“婦人之仁!修仙之人,豈能耽于兒女情長?難怪你修為遲遲不得寸進!”他慢條斯理地收起靈石,揮了揮手,“罷了,看在你識相的份上,準(zhǔn)你從黑鐵礦山轉(zhuǎn)到若水靈田,你可愿意?”
若水靈田,與黑鐵礦山樣靈氣稀薄、位置偏僻,那幾十畝劣等靈田早已荒廢多年,幾乎產(chǎn)不出什么像樣的靈谷。
將陳玄打發(fā)到那里,倒也正合他意。
眼不見,心不煩,
家主也不會因為孫子的出生,再生起什么可能存在的舐犢之情。
“多謝三管事恩典!多謝!”陳玄擠出感激涕零的神色,接過陳永福隨手?jǐn)S來的調(diào)令符印,退出了偏殿。
陳永福的貪婪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走出庶務(wù)堂,陳玄銘臉上的卑微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峻。
“三管事,你雖然貪心了點,但你可真是個收錢辦事的大好人?。 ?
“若水靈田,也確實是現(xiàn)在能得到的最好選擇了?!?
“在那里,多生幾個孩子,茍住修煉,不僅隱蔽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還能少幾分潛在的窺視?!?
如此,可以說是各有所贏,三管事獲得了靈石,獲得了未來失去他小命的機會,而他,則得償所愿的成功茍了下去。
隱約中,
陳玄銘聽到身后傳來陳永福與旁人的對話。
“李家那個小子聽說快要練氣六層了,年底大比,我陳家怕是要難看……”
“可不是,核心那邊幾位天才少爺,為了筑基準(zhǔn)備的資源都快掏空庫房了,咱們這些邊緣的,往后日子更難熬嘍……”
陳玄銘腳步不停,目光掃過遠處靈氣氤氳、亭臺樓閣隱約可見的家族核心區(qū)域,又回頭看了看自己那位于家族最外圍、靈氣稀薄而且還要收費的破柴房。
他握緊了袖中僅剩的三塊下品靈石,意識海中那灰色的變廢為寶詞條微微閃爍。
他會隱藏到底,利用這生育得來的詞條,默默積累。
一個不夠,就兩個;灰色不夠,就想辦法提升!茍住,活下去,生下去,自然就能變強下去!
終有一日……
他大步向庶務(wù)堂外走去,背影在晨曦中拉得老長。
“終有一日,我還會回來的。”
不過現(xiàn)如今,是時候該提前收取一些利息了!
“雖然沒良心的親媽和后爹必然不會愿意主動為他們可憐的兒子支付一筆贍養(yǎng)費,但是我那位親愛的家主母親可同樣是一個二階下等煉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