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奮沉聲道:“這事兒可是打破慣例,容易引起議論。”
段陽說道:“老師,林豐權(quán)知真定府就打破慣例了。更何況,現(xiàn)在到處都亂了,地方軍隊不自己籌措-->>錢財,就很難穩(wěn)定局勢?!?
“加上韓柏死在賊匪手中,要圍剿賊匪,就更要讓姜破虜掌權(quán)才行。對我們來說,這樣忠心耿耿的人掌權(quán),才能確保地方的安穩(wěn)。”
田奮沉聲道:“林豐是特例,萬一姜破虜掌權(quán)有野心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段陽信誓旦旦道:“老師,若說朱繼昌可能有野心,我相信。若說馬博昌、趙臨淵這些人有野心,也是正常的?!?
“原因很簡單,他們有家族,有底蘊,才能撐起足夠的野心?!?
“姜破虜一把年紀(jì),膝下只有一個女兒,連個兒子都沒有。”
“他造反,也沒有未來?!?
“同樣,林豐一把年紀(jì)了,才剛?cè)⒔|國門。這樣沒家族托底,沒后繼子孫的人,怎么可能胡亂造反呢?”
段陽自信道:“他們有野心,我是相信的,因為誰都有野心。可是,要說他們有造反的心思,絕無可能?!?
田奮捋著頜下胡須思考。
片刻后,田奮頷首道:“陛下現(xiàn)今已經(jīng)不怎么管朝政,都交給本相處置。既如此,吏部調(diào)整秦州的官職就是,讓姜破虜權(quán)知秦州府。”
段陽說道:“不向陛下稟報嗎?”
田奮回答道:“當(dāng)然要上奏,只是,不單獨上奏,把關(guān)于姜破虜?shù)娜蚊嗾郏约捌渌T多奏折夾雜在一起拿去用印蓋章就行。陛下一貫不怎么管,會直接用印的?!?
段陽歡喜道:“老師英明!”
田奮擺手道:“去通知林豐吧,讓他轉(zhuǎn)告姜破虜,務(wù)必要守住西疆,決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了?!?
段陽行了一禮告退。
田奮關(guān)上了門,仔細看著箱子中的金銀珠寶,忍不住笑了起來。數(shù)錢的快了,看著金燦燦銀熠熠的光芒,就是讓人開心。
段陽再次到了林豐住宅,一進入府內(nèi)見到林豐,直接道:“兄長,事情辦妥了,丞相同意驃騎將軍權(quán)知秦州府,不日會有任命下發(fā)?!?
林豐說道:“辛苦賢弟了?!?
段陽道:“咱們兄弟之間,談這些做什么?這是應(yīng)該的。行了,我也該回去了,這天氣怪冷的?!?
林豐讓人把屬于段陽的銀子裝好,又喊了士兵抬著箱子跟上段陽離開。
送走了段陽,林豐才找到了姜破虜,迅速道:“岳父,事情已經(jīng)辦妥,過些日子朝廷就會下發(fā)旨意,由你權(quán)知秦州府?!?
姜破虜看林豐的眼神有著贊嘆,感慨道:“一直以來,你依附田奮,其實我有些微詞,覺得何至于此呢?”
“這些事情,我也不屑去做?!?
“如今看來,的確是有用,尤其在這個混亂的局面下。”
“有了人就有了門路,有了門路就能用錢打通關(guān)系,現(xiàn)在花錢辦成了這一樁事情,也就不必擔(dān)心秦州失控?!?
姜破虜自信道:“你放心,我會替你守好秦州。一旦天下有變,你有任何舉措時,我會響應(yīng)你的?!?
林豐笑道:“多謝岳父?!?
姜破虜心情也頗為激動,畢竟權(quán)知秦州府,加上他自身驃騎將軍的身份,軍政一體下有太多可操作性的空間。
昔日,皇帝還算英明,還沒有縱欲享樂的時候,一切還能在控制中。
現(xiàn)如今控制不住,局勢已經(jīng)如大雪崩塌。
所以,姜破虜也有了想法,自然要為女婿鋪墊一個基礎(chǔ),為將來做準(zhǔn)備。
翁婿一番聊天后,姜破虜躊躇滿志地離開了,林豐這才一路到了后院,來到了姜蕓休息的院子中。
姜蕓已經(jīng)沐浴更衣?lián)Q了身干凈清爽的衣裳,外罩狐皮大氅,顯得婀娜多姿。
愈發(fā)成熟的姜蕓,更有魅力了。
她看到林豐進來,柔聲道:“夫君不是說,寧妹妹在京城嗎?我們現(xiàn)在來了京城,去見一見她吧?一家人總要打個招呼才行?!?
林豐知道寧無雙的落腳地,畢竟寧無雙入京后派人送了書信回來。
姜蕓提出來,林豐也沒拒絕,點頭道:“行,我們就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
兩人雖然長途跋涉,卻沒怎么疲憊,又帶著李孝忠及兩個親隨,乘坐馬車離開了住處,一路往京城城西寧無雙的落腳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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