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渡說道:“從現(xiàn)在的線索猜測,孫瑯用毒石頭謀害發(fā)妻,孫夫人和端木鑫因為奸情被孫瑯得知,就把孫瑯殺害。孫夫人身體虛弱,不會是動手的那個人,端木鑫的嫌疑最大?!?
沈沉雁沉思片刻,“就算是這樣,但是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孫瑯死無對證,光靠推測無法讓嫌疑人認罪?!?
“正是如此。還有,前幾日,我跟你提到鐵礦開采權的事情,不知沈大人到外面打探到什么?”
“我修書一封,讓一個可信的部下快馬加鞭送到無庸州,胡府尹正在幫我打聽,這兩日應該有消息?!?
胡府尹就是原威來縣的縣令胡源,因為沈沉雁請愿,發(fā)兵清剿了青峰寨土匪窩立了大功,朝廷嘉獎下來,被擢升為無庸州府尹,他這個人雖然昏庸無能,但感念沈沉雁的功勞,愿意幫這個忙。
“這就好。我們不能漏掉任何一種可能?!贝抟欢烧f著,負手而立,望向窗外的樹枝。
子夜,沈沉雁躺在床上仍沒有睡意,他還在琢磨眾人的話。
丟失的彩玲瓏、紅焰石、避塵珠、密室殺人、孫瑯死前幾日的異狀,孫氏夫婦、端木鑫之間的糾葛,盜畫的畢慶年,種種線索交織成一張錯綜復雜的網(wǎng),似清晰,又模糊。
缺乏有力證據(jù),所有的推斷都難以立足。
燭火搖曳,窗外的風刮進來,把桌上的冊子吹得翻飛。
沈沉雁看著厚厚的幾沓記錄孫府眾人行的冊子,索性起身,逐一翻閱。
……
孫夫人還沒有康復,孫駿才十四歲,孫家的大小事務就落在了孫瑾身上。孫瑾雖年輕,處事卻井井有條,雷厲風行。她既要辦理孫瑯的喪事,又要安撫家族內外,還要應對生意上的諸多挑戰(zhàn)。
孫瑾表面冷靜,暗自留心孫夫人和端木鑫的舉動,試圖找到殺人證據(jù)。但是她沒有捉奸在床的證據(jù),僅僅憑著偷聽到的幾句曖昧的談,無法拆穿這兩人的私情。
孫瑾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頻頻進出孫夫人的漱玉軒,但是這些天卻沒有發(fā)現(xiàn)端木鑫在這里。反而作為管家,端木鑫頻繁出現(xiàn)在孫瑾面前,請示各項事務。
有時候崔一渡碰到孫瑾,見她面容憔悴,心情沉郁,不禁心生憐憫。孫瑾碰到崔一渡,雖然心有怨氣,但想到也不能強人所難,只好客套兩句,各自忙碌而去。
孫瑯的房間成了兇宅,眾人避之不及,只有童沭仍然堅持每天進去打掃衛(wèi)生,整理屋子,還用工具把事發(fā)當日撞壞的門閂修好。
童沭的忠心讓老夫人知道后,頗為感動,還賞賜給他五十兩銀子,童沭卻說這是自已該干的,不能要賞賜。
沈沉雁找菀娘問話,知道了孫瑯確實有要把她接進孫家的打算,無奈孫夫人重病,計劃只好暫時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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