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南和崔一渡快馬加鞭往旗陵縣趕去,他們要從那里取道前往滁海。崔一渡身體虛弱,一路顛簸勞頓,卻強忍著不適,連續(xù)趕路兩個時辰后,他們才在路邊停下來稍作休憩。
江斯南關(guān)切地看著崔一渡,遞上一壺水。崔一渡接過,輕抿了一口,蒼白的臉色稍緩過來。
江斯南心里很不安,又無比感激崔一渡的陪伴和堅持。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讓他心緒難平,思緒如潮水般涌動。
他多次想開口詢問崔一渡,無端又把話咽了回去,只是一次次偷偷瞥向崔一渡,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愫,心中千萬語最終化作無聲的嘆息。
崔一渡似乎察覺到他的猶豫,輕聲問:“小江,有什么事,直說無妨?!?
江斯南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老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崔一渡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波動,卻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什么事,我哪里有什么事瞞著你?”
江斯南緊盯著他的眼睛,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你指導(dǎo)我打敗三尸怪的劍法,是玉面郎君蕭林風(fēng)的成名絕技,披云劍法,你怎么知道的?”
崔一渡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眼神變得深邃:“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武功秘籍……”
“不要拿你的那些假秘籍來糊弄我,我不是小孩子!”江斯南對崔一渡的說辭顯然不滿,語氣里帶著急切,“那劍法精妙無比,別說你的購書贈品,就算是正宗的武林秘籍也難覓其蹤。你與蕭林風(fēng)有何淵源,為何能知道他的劍法?這件事情對我非常重要,老崔,請你如實告訴我?!?
崔一渡為難地看著江斯南:“這個……你的問題有些復(fù)雜……”
“你到底是什么人?”
崔一渡沉默片刻,緩緩說道:“玉面郎君,蕭林風(fēng),是……我的故人?!?
“???你和他是故人?”江斯南震驚不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崔一渡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多年前,我們一見如故,后來有過幾次交往,他待我如友人?!?
“那一定是關(guān)系很好的那種,不然他怎么會告訴你自已的成名絕技!”江斯南眼中閃過一絲恍然,語氣卻更加急切,“老崔,他在哪里?”
崔一渡嘆了口氣:“他已隱退江湖多年,行蹤成謎?!?
“退隱多年,行蹤成謎。”江斯南頓時無比失落,但心中那股執(zhí)念卻愈發(fā)強烈,仿佛一團火在胸中燃燒?!袄洗蓿谒砩系降装l(fā)生了何事,請你告訴我!”
“我也不清楚。九年前我和他最后一次相見,他只說厭倦了江湖紛爭,決心隱姓埋名,退出武林,此后便再無音訊。我也多方打探,始終無果?!?
“你不懂武功,他為何要把劍法秘訣傳給你?”
崔一渡淡然一笑:“或許他覺得我雖不懂武功,但能理解他的心境。他曾說,劍法不僅是技藝,更是心法,唯有心靈相通,方能領(lǐng)悟其精髓?!贝抟欢裳凵衩噪x,仿佛陷入回憶,“他希望我能記住這劍法,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傳授給適當(dāng)?shù)娜?。你的出現(xiàn),就是天意?!?
江斯南沉默片刻,情緒極其低落:“就算他要收我為徒,也應(yīng)該親自來見我一面,看看我這個徒弟合不合格,而不是通過你轉(zhuǎn)授?!?
崔一渡輕輕拍了拍江斯南的肩膀,語氣柔和:“或許他有自已的苦衷,你能學(xué)會這劍法,便是與他有緣。江湖路遠,緣分可貴,要珍惜當(dāng)前。”
江斯南抬頭:“我會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找到他,親口問個明白,然后正式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