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半掩,門環(huán)上銅綠斑駁,顯然許久無人問津。江斯南推門而入,屋內(nèi)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陳舊氣息。
屋內(nèi)擺放著一張老舊木桌和幾把竹椅,墻角堆著幾個(gè)落滿灰塵的陶罐,似乎曾有人在此短暫棲身。
江斯南輕聲道:“看這情形,怕是荒廢許久?!?
崔一渡卻蹲下身,指尖拂過地面幾道劃痕:“不一定,這些痕跡不算陳舊。”
正說著,一陣山風(fēng)吹來,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兩人下意識回頭,屋內(nèi)寂靜無聲,唯有光影晃動(dòng)。
崔一渡緩緩起身,走向角落里一個(gè)尚未落灰的陶罐,輕輕揭開蓋子,一股淡淡的藥草味飄出。
江斯南也察覺異樣,壓低聲音道:“看來,這屋里,最近還真有人來過?!?
崔一渡環(huán)顧四周,忽然注意到木桌上隱約也有幾道劃痕,像是被人匆忙間刻下的。他湊近一看:“這好像是……一幅簡易的地圖,用刀尖刻在木紋間,線條凌亂卻透著急迫?!?
江斯南湊過來仔細(xì)端詳,只見那些刻痕歪斜交錯(cuò),隱約能辨認(rèn)出是一座山巒的輪廓,幾條小徑從中延伸而出,其中一條路徑被反復(fù)加深,似乎在暗示某種重要方向。
江斯南用手指輕輕描摹那道痕跡,低聲道:“若這真是地圖,那它想指引的,又是什么?”
二人心跳不由加快,原本以為荒山野嶺人跡罕至,誰知竟藏了這般隱秘的所在。
屋里光線昏暗,江斯南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diǎn)亮桌上布滿灰塵的蠟燭,微弱的火光映亮了木桌上的刻痕?;鸸廛S動(dòng)間,那些刻痕仿佛活了過來,在陰影中勾勒出一條蜿蜒深入山腹的小路。
江斯南皺眉盯著那地圖的終點(diǎn),忽然指了指邊緣一處微小的符號:“這像是……一個(gè)‘井’字?”
崔一渡沉吟片刻,低聲道:“井是尋常物,為何要刻在桌子上,莫非有特殊的含義?可這一路過來,我們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井,或許前面什么地方有井?!?
兩人一時(shí)沉默,火光搖曳,屋外風(fēng)聲呼嘯。
片刻后,江斯南說道:“不管怎樣,這地圖顯然是有人留下的線索,我們不如順著它走下去,說不定就能穿過崇山峻嶺,走到鎮(zhèn)子上?!?
崔一渡點(diǎn)頭贊同,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塊細(xì)麻布,用爐灶里的炭條在麻布上勾勒出地圖的輪廓,一邊低聲說道:“若這路徑真通向某個(gè)地方,我們便沿著它走一遭?!?
江斯南望著他手中的炭,忽然神色微動(dòng),似有所悟:“老崔……留下這地圖之人,為何刻在桌面如此明顯的地方?這會(huì)不會(huì)是藏寶圖?”
崔一渡手一頓:“你呀,聽說書聽多了吧,世上哪有那么多寶藏,偏偏就讓你發(fā)現(xiàn)了藏寶圖?!?
“不試試誰知道?咱們沿著地圖走,順便把那些跟屁蟲甩掉,豈不快哉?”江斯南嘴角微揚(yáng),抓了一把爐灰,對著桌面一吹,上面的刻痕被遮蓋起來。
崔一渡順手將麻布地圖折好放入懷中,低聲道:“你這一撒灰,倒像是給線索蓋了層衣裳,叫人看不出端倪?!?
江斯南輕輕吹熄桌上的余火,眼中帶著幾分狡黠:“小心駛得萬年船嘛,萬一仇野等人跟來,也得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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