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苯鼓媳е鴭D人,腳步穩(wěn)健地走在小路上。
月亮從云層里鉆出來,照著村里靜謐的小路。黑貓悄無聲息地走在隊伍最前方,仿佛為他們引路。
婦人氣息虛弱,帶著哽咽聲:“我叫張詠蓮,和夫君在這個村子居住了十三年,本想用醫(yī)術(shù)救村民,卻連自已都救不了……”
崔一渡聞,安慰道:“張夫人不必自責(zé),世事難料,命運多舛,非一人之力可左右?!?
張詠蓮輕輕嘆了口氣,目光落在前方山嶺的輪廓上,似在回憶什么。
不多時,一座破舊的宅子出現(xiàn)在眼前,屋前的槐樹枝丫橫斜,門前雜草叢生。他們推開木門,穿過院子走進(jìn)屋。
江斯南輕聲道:“張夫人,我們到了?!?
張詠蓮?fù)煜び帜吧奈輧?nèi)陳設(shè),嘴唇微微顫抖,淚流滿面:“一年了……終于回來了?!?
崔一渡點燃屋內(nèi)的油燈,昏黃的光線照在墻邊的藥材架子上,幾排干枯的草藥散發(fā)出淡淡的苦香。
江斯南把張詠蓮放到床上,問道:“張夫人,哪里有水,我給你燒點熱水洗漱一下?!?
“出院子右側(cè)五丈遠(yuǎn),有一個泉池,那水也很清冽,可直接取用?!睆堅伾徠v不堪,眼睛慢慢閉上。
“你先睡一會兒,水燒好了我給你送進(jìn)來。”江斯南說完,退出房間,提著桶去打水。
過了半個時辰,江斯南把燒好的一桶溫水提到婦人房里,隨后又把干糧和一碗開水拿進(jìn)來放在桌子上。張詠蓮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
江斯南擺好大木盆和布巾,打開衣柜看了看,覺得自已一個大老爺們,不方便給女人挑選換洗衣物,索性張開雙臂,把一疊高高的衣物和棉被全抱到床上,說道:“你先洗漱,換身干凈衣裳,再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我們在那邊房間休息,有話明日再談?!?
“有勞了!”張詠蓮點頭致謝。
“不必客氣。”江斯南轉(zhuǎn)身走出房間,順手帶上了門。在另一側(cè)的房里,崔一渡正靠在窗邊,低聲與黑貓說話,黑貓安靜地蹲坐在地上,尾巴輕柔地擺動著,偶爾“喵”一聲回應(yīng)。
江斯南從懷里掏出鐵牌,低聲道:“老崔,這是在她衣柜里發(fā)現(xiàn)的,你如何打算?”
崔一渡接過鐵牌,手指摩挲著上面的蟬紋,眉頭微皺:“又是他們!”他看了看屋外,“快天亮了,等她醒來后再問清楚,你也趕緊睡一會兒。”
“你說,她會不會加害我們?”一陣涼風(fēng)把房門吹開,江斯南朝門口看了一眼。
“不會。就算她有異心,以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多大威脅。”崔一渡將鐵牌放在桌上,“能讓一只動物為她付出這么多,想必不是什么惡人,而且,她看我們的時候,眼神很干凈,不像作偽。”
“我也是這么想的。你忙碌一整日了,也休息一下。”江斯南走到房門口,把門閂插好,連窗戶也合上,屋內(nèi)陷入一片靜謐。
“你睡床,我睡椅子。”崔一渡說道。
江斯南趕緊把椅子拉到身后:“誰都不許和我江大俠搶椅子!”說著一屁股坐下,一條腿橫搭在扶手上,另一側(cè)手臂支起腦袋,瞇眼就睡。
崔一渡無奈搖搖頭,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不多時便有輕微的鼾聲響起。
江斯南卻保持著警惕,迷迷糊糊打著盹,不時睜眼看看門外是否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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