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夫君被妖婦害死,她的腿也被妖婦打斷,如今只能依靠輪椅生活。她身體很虛弱,需要人照顧她,不知誰愿意照顧她。”江斯南望著村民,希望有人站出來,照顧張詠蓮的后半生。
眾人沉默片刻,一位年紀(jì)較長的婦人率先說道:“我愿意照顧張夫人。她是我們村的醫(yī)女,救了很多病人,如今她有難,我們應(yīng)當(dāng)回報?!?
人群中漸漸響起附和之聲,紛紛表示愿意輪流照顧張詠蓮。
一位中年男子哽咽道:“張夫人救過我兒子的命,我愿每日為她砍柴挑水?!?
另一個年輕婦人也怯生生開口:“我為她做飯,照顧生活起居?!?
“我?guī)退N植草藥?!?
“我雖年邁,但幫著熬湯煮藥還是能行的。張郎中曾救過我老伴的命,今日輪到我們來報恩。”
……
眾人你一我一語,張詠蓮在屋內(nèi)聽著村民的語,潸然淚下。她曾以為自已被遺忘在這塵世角落,如今才知善意終有回響。
江斯南對村民抱拳說道:“既然如此,我便將張夫人托付給你們了。”
江斯南微笑著轉(zhuǎn)過身來,看了崔一渡一眼,崔一渡點頭示意,輕聲道:“這小子總算不用我再操心了?!?
當(dāng)日,一位中年婦人住進(jìn)張詠蓮家中,照料她的起居,崔一渡帶著村民到山洞采藥,江斯南則和另外幾個村民進(jìn)山挖雌黃。
在張詠蓮的指導(dǎo)下,眾人有條不紊地按方制藥。屋內(nèi)藥香彌漫,柴火噼啪作響,如同重新燃起的生活希望。
張詠蓮靠在輪椅上,指點熬藥火候。她告訴眾人,這蠱毒頑固,需得連服七日湯藥,輔以針灸方可徹底清除。
在之后七日里,張詠蓮陸續(xù)為村民施針,每日辰時至午時,她在院中支起簡易布簾,依次為村民排毒。
起初幾日,有人因蠱毒發(fā)作而痛苦呻吟,她一邊安撫情緒,一邊細(xì)致施針,手法嫻熟而穩(wěn)健。隨著療程推進(jìn),村民體內(nèi)蠱毒被清除,個個神清氣爽,有些人甚至能回憶起被操控時的詭異行為。
張詠蓮看著眾人日漸康復(fù),眼中透出久違的柔和光芒。第七日傍晚,最后一位村民拔針后睜開眼,朝她作揖致謝。她輕輕點頭,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仿佛終于卸下重?fù)?dān)。
崔一渡和江斯南向村民們告別,眾人推著張詠蓮的輪椅上前送行。朝陽的光輝灑在眾人身上,映照出溫暖的笑容。
崔一渡對張詠蓮說道:“張夫人,井田之圖,藥香之路,這是你夫君生前的遺愿,他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就跟你們一起種的藥材一樣,生生不息,惠及四方。如今村民們自愿照料你,我們也放心了?!谲饺亍乜谥袆?,以小江的武學(xué)修為,她活不過三天。淥田村又會和從前一樣,平靜祥和。”
張詠蓮凝視著崔一渡,嘴角顫抖,眼中泛起淚光,卻終究沒有落下。
村民們紛紛跪下,向崔一渡和江斯南致謝。二人攙扶眾人起身,抱拳回禮,轉(zhuǎn)身離開。他們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風(fēng)中似乎還回蕩著村民依依不舍的話語。
山路上,崔一渡低聲道:“張詠蓮雖受盡折磨,但她的心,從未真正死去。”
江斯南點點頭:“人心的蠱毒比身體的蠱毒更難清除??煽傆腥嗽敢砸簧鸀榇鷥r,守護(hù)這片土地的安寧?!?
崔一渡望著遠(yuǎn)方,聲音低沉:“有時候我在想,若沒有這些蠱毒和陰謀,這片土地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江斯南輕聲回應(yīng):“或許它依舊貧瘠,但人心若能不被操控,便能生出真正的希望,如同張詠蓮種下的藥材,療愈自已,也療愈他人?!?
“小江,你這話說得極是。你不去傳道,真是可惜了?!?
“打死我都不當(dāng)?shù)朗?!?
“為何?”
“太窮!”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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